况且。
她们清水派,之前还和海棠宗有过严重的过节。
百年来,海棠和清水都势不两立。
一想起昔日定清师尊“强抢”海棠宗女弟子芳初的事情,楚吟歌便眼前一黑。
踌躇间,季从仪捧着丹药过来。
楚吟歌冷静思索,取舍过后,下定决心。
待二师兄和青青她们回来,便悄悄同二师兄和四师弟单独说起这件事,不过,也要稍稍隐去一些。
去海棠宗夺返魂花一时,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或许有被海棠宗弟子采补的风险。
二师兄温厚无欲,如今已经半辟谷,年纪也大了,不可再令他此时破戒,丧失元阳,功亏一篑;
四师弟展林平时乐乐呵呵,又写又画,实际上极为纯爱,这些年来,清水派的日常开销,没少由他负责,此等险事,更不可令他擅动。
至于剩下的几个师弟师妹,楚吟歌更是想也未想。
都是一团稚气的孩子,若要她们前去,还要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做什么?
如此一来。
楚吟歌冷静想,不过是有泄露元阴的风险罢了。
她去。
倘若当真遭遇不测,也只当白女票了小倌。
天边微云,红日吐柔光。
() 玄鸮门中。
花又青手中的兵器都卷了刃。
鲜血染衣,幸而都是旁人的血。
花又青不知这一路上,自己究竟砍伤了多少玄鸮门弟子。
她犹毫发未伤。
昔日玄鸮门剑术第一(虽然是外门弟子),绝非浪得虚名。
药峰上弟子中,擅长剑法的人并不多,所学所用,也多是外门那一套,花又青每接一招,便能预判他们下面十招。
这些人绝不是她对手。
终于要成功地将哑巴少阴和四师兄成功地“护送”了出去。
只是在即将出玄鸮门的那一刻,有人急急丢一道符出来,压在她手掌上——
“你究竟是何人?”
哑巴少阴已经迈出结界,闻言,抱着展林,回头欲看;
花又青担心他心软留下帮忙,干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哑巴少阴和展林一块儿l踹了出去:“走你!”
她的手暂且被那符咒定住,酥酥麻麻一片,好似过了电。
这种符咒还是花又青昔日里自己创作的,一不留神着了道,想解脱,也是轻轻松松。
她拽下符咒,转身看,银发受伤的王不留,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此刻正用剑指着她的咽喉:“还用了易容术。”
寒夜冷星,王不留银睫下,目若寒冰。
看着他的眼睛,花又青能确定,这不是那个和她从小玩到大、一同寝食的王不留了。
不是他了,这是个陌生人。
只是相似的、过于亲密的脸让她还是略分心神,迟了一步,被王不留抢占先机。
她拔剑相迎。
单论剑法,王不留绝不是她的对手。
昔日他曾败下过多次,刻苦训练,仍比不过有天赋的她。后面虽堪堪追平——也不过是“堪堪”。
手持铁剑,花又青同王不留过了三十招。
一是为了遮盖自己的清水派身份,二来,也故意迷惑王不留。如今她使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当初曾打败过王不留的那种。
果不其然,三十招后,王不留的脸色已经变了,甚至有些愤怒。
“你究竟是谁?刻意学青青的剑法,究竟是何用意?”王不留问,“谁指使你们来的?”
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