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在宿舍烧得迷迷糊糊，梦里全是白天瞥见的恐怖画面，猛地惊醒时，浑身像被水泡过一样淌着汗，额头烫得吓人。室友摸了把她的脸，手一抖，赶紧叫了救护车，连夜送进了医院。

病房里静悄悄的，室友刚走没多久，导师也来看过，叮嘱她好好歇着。

凌晨一点，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张教授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手里还拎着只猫笼，里面是那只小狸花。“听说你病了，顺道买了点粥。”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眼睛在她烧得通红的脸上转了一圈，“丁忍没来看你？也是，他这时候估计正忙着他那些‘生意’呢。”

林微头晕得厉害，却被这话刺得清醒了些：“您说什么？”

“我说丁忍啊。”张教授在床边坐下，语气慢悠悠的，“你真当他是好人？他手上沾的浑水多了去了——军火走私、人口贩卖，暗网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哪样少得了他？你跟他走那么近，就不怕哪天被卷进去，连怎么脱身都不知道？”

林微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声音发颤：“您胡说！丁忍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张教授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猛地把她按回床上，那力道大得吓人。“小姑娘，别太天真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真要是被弄到暗网……你知道能卖多少钱吗？”他往前凑了凑，金丝眼镜片反射着病房里的冷光，透着股玩味，“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林微又怕又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却被按得纹丝不动，只能咬着牙瞪他：“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种吃人的魔鬼，你跟着他只会毁了自己，别被他几句甜言蜜语骗得晕头转向。”

“你……放开我！”林微咳得厉害，气都喘不匀，脸色白得像片快凋零的花瓣。

张教授松开手，直起身理了理衣服，拿起保温桶：“我是好心提醒你。信不信由你，真等栽了跟头，再后悔可就晚了。”说完，拎着猫笼转身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林微一个人。

心病缠着身，烧也退不下去。她像掉进了个旋转的深渊，一个劲往下沉。

意识越来越模糊，嘴里却反反复复念着丁忍的名字，声音又轻又哑，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在哼唧。

她挣扎着想摸手机，手指在床头柜上乱扒拉，好不容易碰到冰凉的机身，却没力气握紧，“啪嗒”一声滑落在被子上。她喘着粗气，费了老大劲才把手机够到手里，屏幕糊成一片，看不清字，只能凭着感觉按号码，按了好几次都错了。

“丁忍……你在哪啊……”她哭唧唧地嘟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混着额头上的冷汗，把枕头洇湿了一小块。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却响了半天没人接，最后传来冰冷的忙音。

“为什么不接……”她脑子更乱了，张教授那些吓人的话和梦里的画面搅成一团，心里又慌又怕，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裂成了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