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全身是血，站在暗处，削去半截身子的红灯笼在她头顶上，摇摇欲坠，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谢冕笑嘻嘻迎上去，想要拥抱住郁金堂，却听她说道：“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我不欲为难你，也不想回去挨师尊的骂。这一回我就当作没见过，你我以后也莫要再见。”

谢冕绕在她后颈，手指夹着的利刃，变作一朵粉色蔷薇，“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好歹是姐妹一场，虽然未能同道而行，心中惆怅，但也想送你个礼物。”

郁金堂眼中流转的血瞳，在暗夜里隐隐透露危险的气息，她抓着谢冕的手腕，打掉了那枚蔷薇。

“就这样吧，从此以后，你也不再是凌绝宗门人，同门情谊至此断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继续修我的无情道。”

掉落的蔷薇被打碎了幻相，变作一枚青绿色的细长刀刃。

小时候，郁金堂拿来哄谢冕玩的小把戏，谢冕学会了，就想来杀她。

“那我乖乖跟师姐回师门去罢，我更想跟师姐师尊待在一处，若是师尊要一掌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求师姐替我收敛尸体，找个离你，离师尊都近的地方埋下。”

谢冕笑吟吟看着郁金堂，眼尾微微挑起，依旧嬉皮赖脸挂在她身上，不肯放松分毫。

“没有好结果的，趁现在，我还没反悔，你走。”

郁金堂将谢冕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她身上到处都在流血，哪里都在疼痛。

“现在分开，好歹各自都留个脸，莫要撕得不可开交，惹出一场笑话。”

谢冕手上还沾着血，她笑着眯起眼，“我还是决定撕破脸，只有我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