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国王罗马赌场。
从外观来看,这地方就不是什么正经场所。
霓虹灯绕着门匾打了好几圈。
一走进去,就听见各种语言,不仅是老挝语,还有越南语,印度语,英语。自然也有中文。
一个束发的服务员看到秦圩,立即堆起笑容,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谄媚道:“萨拜迪。先生,王老板交代了,看见您就带您过去。”
秦圩颔首,提着行李箱走去。
乐澄打起精神,也跟上去,却被人拦下了。
“跟我一起来的。”秦圩说。
他才收回手:“冒犯了,小姐。”
暖黄的灯光铺满琅勃拉邦布匹,很有质感。
身着筒裙的美人各自站在赌桌前,给客人们下注。
赌桌上流转着欧元、美金,人民币,还有加密货币,以及奇形怪状的宝石。
“先生,这里走。”
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个隔间前,停下,为他们把帘子掀开。
这隔间的帘子也是流光溢彩的万象丝绸,可见这家赌场规格极大。
猩红色的地板在纯黑墙壁的对比下衬得很有存在感。
房间的阴影里,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老人摸摸手腕上的表盘,看不清表情。他身旁还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满脸都是疤。
“萨拜迪。还是一如既往准时,柏苟。”老人中文说得很好,但还是听得出是老挝人。
“不,现在该叫你秦圩,秦先生了。”
“萨拜迪。好久不见,王老板。”秦圩道。
老人缓缓从阴影里出来,一头白发在灯光下显得很亮眼。
乐澄这才看清楚,他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轮椅上。
手上还有个和秦圩一样的扳指。
满脸刀疤的男人也跟着他走出来,脸上的疤痕看得犹为清晰,有一道从眼角划至耳朵,甚是骇人。
“豹仔,这是柏苟,现在已经恢复本名秦圩。我和你提过。”老人偏过头和他介绍。
豹仔尊敬地低头问好:“圩哥。”
老人看向秦圩,又笑着打量一旁的乐澄:“多年未见,你身边终于有女人了?看着比你还好几岁。”
“再铁的铁树,也会开花不是。”乐澄抢先一步开口。
她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脸,声线却让人记忆深刻。
秦圩瞥她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豹仔朝侯在门口的服务员说了句老挝话。
后者连忙推来餐车,优雅地翻手压壶,给他们倒茶。
老人道:“尝尝吧。以前总听你提中国的茶。这是新进的,上好的滇红。”
秦圩颔首谢过,举起杯盏一饮。
忽然,有两滴水掉进乐澄面前的茶盏里,给红茶的色彩多添了丝诡谲的味道。
她眉头一蹙,看出来了。
是血,鲜艳的血。
“换杯茶。”老人偏过头吩咐。
“是。”服务员忙取过一个新的茶盏,盛好茶。
乐澄不语,同秦圩交换个眼神。
秦圩沉声开口:“听说王老板最近处理了一批人。”
“就是些盐城的灰佬,你以前和他们打过照面。只抓到些盐城的人,没把北郊的一起抓来,不然还能给你出出气。”
豹仔低下头,表情不是很好看。
老人却没再多说,笑着端起茶杯饮了口,“这茶我喝着挺好。你们尝尝。”
乐澄敏锐地瞧见他的茶里也有几滴血,在滇红里显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