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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66章 比特潮涌 未来窗启

第66章 比特潮涌 未来窗启(1 / 3)

 1999年5月13日,星期四,香港。晨光如锋利的刃,切开维港上空残存的薄雾。

我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微凉的茶,目光越过维多利亚港,投向更远的南方——那里是九龙半岛的连绵山峦,再往南,就是浩瀚的南中国海。

昨夜与音乐独处的宁静感还在血脉中留存,像一场好雨过后土壤深处的湿润。但此刻,即将面对的技术对话,又将把我拉入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不是艺术的感性空间,而是数据的理性疆域;不是音波的物理振动,而是比特的数字洪流。

敲门声准时响起。

高军推门进来,手里又拿着一叠厚厚的打印资料,最上面几页的墨迹还泛着刚打印完的微光。“小田总,车已经备好了。”他将资料放在茶几上,神色里有种难得的凝重,“这是王教授助理加急发来的技术简报补充材料。我粗略看了一下……内容很震撼。”

我放下茶杯,拿起最上面那份。封面是简单的白纸黑字,标题用中英双语写着:

《多媒体压缩技术与网络音频传输发展趋势(1999-2005预测)》

翻开封面的瞬间,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首页是一段手写的引言,字迹工整有力:

“音乐产业的物理载体时代即将终结。未来五年,声音将脱离塑料圆盘(cd)、脱离磁粉涂层(磁带)、甚至脱离任何实体介质,转化为纯粹的比特流,在全球网络中自由穿行。这场变革的深度与广度,将不亚于印刷术的发明。”

——王振华,1999年5月

短短几行字,像一记重锤。

我快速浏览简报。里面充满了技术术语:mp3编码、AdSL带宽、p2p传输、数字版权管理……但真正让我心跳加速的,是那些图表上陡峭的曲线——mp3下载量从零到数亿次的飙升,宽带普及率的预测,还有用红框标注的一行警告:

“重点关注:预计1999年6月上线的Napster(p2p文件分享软件),可能引发行业地震。”

我合上简报,纸张边缘在指尖留下微糙的触感。抬起头,看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海面在晨光中波光粼粼,一艘巨大的集装箱货轮正缓缓驶向葵涌码头,船身吃水很深,载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实体货物。

就在这艘船的下方,在海底光缆里,在空气中看不见的无线电波里,另一场运输革命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不是集装箱,是比特;不是货物,是信息。

“高总,”我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看完这些,你怎么想?”

高军正在倒咖啡,手顿了顿。他放下咖啡壶,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神色严肃:“小田总,如果这些预测准确——哪怕只准确一半——那么未来三年,音乐产业的游戏规则会被彻底重写。唱片销售可能会断崖式下跌,就像当年cd取代黑胶一样。我们刚建立起来的实体发行渠道、与书店音像店的合作关系、甚至‘星海现场’的唱片销售区……都可能变得无关紧要。”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权衡重量。

“但机会也在其中。”我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那片过于真实的海港,“如果传统销售渠道萎缩,那么新的价值在哪里?音乐人靠什么活?公司靠什么盈利?”

“现场演出?周边产品?广告代言?”高军列举着,但语气并不确定,“但这些都建立在艺人知名度基础上。如果没有唱片作为媒介让新人被听见,知名度从哪里来?难道全靠上电视、跑通告?那又回到了老路。”

这个问题切中要害。我转身看着他:“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布局。在浪潮完全拍碎旧海岸之前,学会在新海里游泳——甚至,学会造自己的船。”

“但造船的代价……”高军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走回茶几前,手指划过简报上那些陡峭的曲线,“前期投入高,回报周期长,风险巨大。可能船还没造好,就被浪打翻了。但是高总——”我抬起眼,直视他,“有些事,不是算清楚了百分百能赢才去做。而是因为看到了方向,就必须出发。否则,等浪潮真的来了,我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高军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我明白。只是……我们需要更具体的路线图。不能只凭感觉跳进去。”

“所以今天去见王教授。”我看了眼手表,八点四十五分,“我们需要最专业的技术视角,帮我们看清海底的地形。”

上午九点十分,车子驶离九龙市区,沿着清水湾道向东北方向开去。道路逐渐攀升,两侧的楼宇被茂密的亚热带植被取代。香港科技大学的校园依山傍海,坐落在一片远离市嚣的半岛上。

车子穿过校门,现代化的建筑群在眼前展开:流线型的教学楼、玻璃幕墙的图书馆、几何切割的学术楼。与港岛的拥挤和历史感完全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未来的气息——简洁、高效、理性。

“王教授是香港科技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创办元老之一。”高军在车上做着最后的背景介绍,“他是剑桥博士,八十年代在美国贝尔实验室工作过,九十年代初回港参与筹建科大。除了学术,他还是国际mpEG标准组织的专家组成员,直接参与制定数字音视频的全球标准。”

“也就是说,他不仅是研究者,还是规则制定者之一。”

“对。所以他的视角,不是纯技术,还涉及产业生态和国际竞争。”

车子停在多媒体实验室所在的大楼前。这是一栋五层的白色建筑,外墙是横向的线条装饰,像电路板的纹路。

我们下车,走进大厅。冷气很足,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电子设备特有的臭氧味混合着咖啡香。墙上的液晶屏滚动显示着各实验室的实时项目状态,全是英文术语:实时编码、无损压缩、3d音频渲染……

一位年轻的助理研究员迎上来:“田先生,高先生?王教授在实验室等你们,请随我来。”

电梯升至四楼。门开的瞬间,一阵低频的嗡鸣声传来——是服务器集群散热风扇的声音。走廊两侧是透明的玻璃隔间,里面摆满了各种设备:示波器的绿色波形在跳动,频谱分析仪上彩色的频带像彩虹瀑布,成排的机柜指示灯规律闪烁。

最里面的隔间门开着。

王振华教授正背对着我们,站在一块白板前,手里拿着马克笔,快速书写着公式。他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头发有些凌乱,背影看起来更像硅谷的工程师,而非象牙塔里的学者。

“教授,客人到了。”助理轻声提醒。

王教授转身。他四十出头,面容清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异常明亮。看到我们,他立刻放下笔,露出笑容:“田先生,高先生,欢迎。抱歉,刚才在推一个算法,太投入了。”

他的普通话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但语速很快,思路清晰。

“王教授好,打扰您了。”我上前握手。他的手干燥有力,指节处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

“不必客气。李泽明总编跟我提过你,说你是‘少年老成’。”王教授示意我们坐下,实验室里只有几把简单的旋转椅,“我看了你的书,《明朝那些事儿》。写法很新,把历史写活了。更难得的是,你做的新音乐我也听了——高军之前发来几首demo。融合得不错,有想法。”

“教授过奖了。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教技术发展对内容产业的深层影响。不仅是‘是什么’,更是‘怎么办’。”

“直入主题,很好。”王教授眼睛一亮,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实验室一侧的投影幕缓缓降下,投影机启动,发出低沉的运转声。“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先说结论——”他切换出第一张幻灯片,上面只有一行加粗的大字:

“未来五年,音乐产业将经历自留声机发明以来最大的结构性变革。”

幕布上的字在黑暗中发光。

王教授用激光笔指着那行字,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钉子:“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技术发展的必然。我们来看数据。”

下一张图表:横轴是时间(1995-2005),纵轴是“音乐消费形式占比”。三条曲线:

蓝线:实体唱片销售。1999年是顶峰,之后快速下滑,到2005年预估萎缩至不足50%。

红线:数字下载和流媒体。从1999年几乎为零,陡升至2005年的3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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