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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1993,我才9岁怎么办? > 第81章 微光涟漪 远声回响

第81章 微光涟漪 远声回响(1 / 2)

 病毒风波过后,“星海网苑”仿佛进入了一段短暂的、紧绷后的平静期。

赵老师那次及时雨般的援手,不仅修复了机器,更像一剂强心针,让我和父亲都意识到,在这座小县城里,我们并非完全孤立无援。那些看似松散的人际网络,在关键节点上,能迸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父亲似乎从这次事件里汲取了某种教训,或者说,确认了某种行事准则。他变得更加沉默,但眼神里的警惕性有增无减。对于进出的陌生面孔,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就“不像正经上网”的人,他会格外留意,有时甚至会直接上前询问几句,语气客气但不容敷衍。这种带着审视的“打招呼”,无形中劝退了不少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张小军则成了赵老师的“编外学徒”,一有空就抱着赵老师留下的那几张系统软盘和手写命令对照表钻研,遇到小问题也敢尝试着自己敲几个doS命令了,虽然经常抓耳挠腮,但那股子劲头让人欣慰。

生意在平稳中略有回升。严管之下,客源似乎被筛过一遍,留下来的大多是真正有需求、也愿意守规矩的熟客。

那个积分榜成了少年们津津乐道的“荣誉墙”,每次更新都能引发一阵讨论甚至“赌约”。

我适时推出了“连胜奖励”和“组队挑战赛”,进一步增加了黏性。

那位语文老师甚至带了两个学生来,说是要学习如何用电脑编辑文档和制作简单的幻灯片,我让张小军抽空指导了一下,他们离开时连连道谢。

这些细微的正面反馈,像涓涓细流,缓慢但坚定地冲刷着之前的挫败感。

在这相对平稳的日常中,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出现的频率似乎也规律了一些。

林薇通常一周会来两到三次,时间多半在下午三四点钟,那时上午的“包机”潮刚过,晚上的高峰期还未到来,店里相对清静。

她总是坐在靠窗那个固定的角落,那台机器几乎成了她的“专座”。她上网的节奏很固定:先登录oIcq,看看留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时,表情会随着屏幕上的文字微微变化,时而抿嘴浅笑,时而微微蹙眉;然后她会打开一个文学论坛或是新闻网站,安静地浏览;最后,总会戴上耳机,听一会儿歌,身体随着旋律有极轻微的晃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留意她来的时间。有时她没在往常的时间出现,心里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而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推开门帘,带着外面燥热的空气和一丝清凉的气息走进来,安静地走向那个角落时,整个嘈杂闷热的地下室,仿佛瞬间被划分出一个宁静的、属于她的角落,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和缓了一些。

我们几乎没有直接交流。除了那次她电脑出问题,我帮忙解决后那声细软的“谢谢”,以及偶尔在过道迎面遇上时,彼此目光轻微触碰随即迅速移开的瞬间尴尬,再无更多交集。

她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存在”,把我当作这个环境里一个固定的、有些疏离的背景板——年轻的老板,话不多,时常皱着眉在里间和外厅之间穿梭,或者蹲在机箱旁捣鼓什么。

但这种“无交流”,本身也构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她知道我不会打扰她,我也知道她不会给我添麻烦。

这种彼此划定的、安全的距离感,反而让那份悄然萌动的关注,变得不那么具有侵犯性,更像是一种安静的、略带欣赏的旁观。

有一次,张小军正在给一个新顾客讲解如何申请oIcq号码,声音洪亮,手势夸张。

林薇似乎被惊扰了,从她的文学论坛里抬起头,朝那边看了一眼,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鼠标上滑动。

那一刻,我莫名地想笑,又觉得张小军有点“煞风景”,下意识地走过去,拍了拍张小军的肩膀,示意他声音小点。

张小军愣了一下,挠挠头,降低了音量。林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抬头飞快地瞥了我这边一眼,目光里有一丝疑惑,随即又低下头,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我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会儿。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远方的“潮声”从未停歇。

这天下午,我刚帮一个高中生解决了游戏存档丢失的问题(教他如何手动找到存档文件夹备份),回到里间,电话就响了。是高军。

“小田总,周杰伦试听Ep内地预热,遇到点小状况。”高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不算焦虑。

“你说。”我坐下,揉了揉眉心。

“我们按计划在几家音乐电台打榜,效果不错,尤其是《星晴》和《可爱女人》,点播率上升很快。问题出在《当代歌坛》那边。”高军顿了顿,“他们主编听了小样,对音乐风格本身没太大意见,但对周杰伦的‘吐字不清’有点微词,觉得可能会影响传唱度和主流媒体的接受度。另外,他们希望我们能提供更多关于歌手本人的‘故事性’素材,光靠音乐和‘新人’标签,他们觉得不够丰满,不好做专题。”

我微微皱眉。这确实是这个年代主流媒体可能出现的反应。周杰伦的音乐风格和演唱方式,对于习惯了字正腔圆、旋律朗朗上口的华语乐坛来说,是一种挑战。“吐字不清”在未来会成为他的特色标签,但在当下,很可能被看作缺点。

“吐字问题,我们可以引导一下。”我思考着说,“强调这是一种注重旋律律动和情绪表达的个人风格,是音乐多元化的体现,而不是缺点。联系乐评人,从专业角度写几篇分析他音乐中R&b、hip-hop元素融合以及咬字与节奏关系的文章,先在小范围的音乐圈和乐迷中造势,形成‘专业认可’的氛围,再反向影响媒体。”

“至于‘故事性’……”我沉吟了一下,“杨峻荣那边应该有一些他在阿尔发音乐工作室埋头创作、不被理解但坚持自我的素材吧?提炼一下,突出‘音乐天才’、‘低调专注’、‘用作品说话’的形象。也可以适当透露他的一些生活小细节,比如爱打篮球、有点害羞但对待音乐极其认真等等,让人物更立体。但记住,核心还是音乐,故事是为音乐服务的,不能本末倒置。”

“明白了。”高军快速记录着,“还有,香港何生那边,‘星海现场’的装修进度比预期快,可能九月底就能试营业。他问您对开业首演有没有什么想法或推荐艺人?”

“开业首演……”我靠在椅背上,看着里间斑驳的墙壁,“要突出‘星海现场’的品牌调性——专业、纯粹、支持原创音乐。可以问问何生,香港本地有没有什么不错的地下乐队或独立音乐人,风格可以多元一些,摇滚、民谣、电子都可以考虑,关键是要有现场感染力。预算范围内,也可以考虑从星海的人安排过去,比如……郑钧如果档期合适,他的现场很有力量。这事不着急定,你让何生先摸排一下本地资源,我们综合评估。”

又沟通了几件其他事务,挂了电话。处理这些远方的事务,需要我不断将思维从县城的闷热地下室抽离,投射到更广阔的市场和更长远的布局中。这种切换本身是一种负担,但也是一种训练,让我不得不学会在具体与抽象、眼前与未来之间快速架设思维的桥梁。

处理完邮件,窗外已是夕阳西斜。大厅里的顾客又多了起来,熟悉的喧哗声透过门缝钻入。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准备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桌面那个笔记本,翻开着的那页正是《盛夏的雨》修改草稿。旁边还放着一张便笺纸,上面是前几天我给金院长发邮件后,他简短回复的传真件。回复很简短:“新片段已听。气息与情绪的关联有进步,‘疲惫感’的运用虽生涩但有想法。副歌爆发力与衔接处的‘空白感’仍需锤炼。总政交流机会尚在,勿躁进,继续打磨。”

“勿躁进,继续打磨。”我默念着这句话。金院长的指导总是这样,肯定细微的进步,指出明确的问题,给出沉静的方向。与处理商业事务时需要的果断和变通不同,艺术上的精进,更需要这种沉下心来、反复雕琢的耐心。

我拿起笔记本,看着上面那些修改得密密麻麻的乐句。白天的忙碌和远方的“潮声”渐渐退去,那个雨夜独自弹奏时的感受,以及这些日子悄然滋长的、关于某个安静侧影的微妙心绪,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也许,今晚可以再尝试修改一下桥段的部分,让那种“爆发前的寂静”和“倾诉后的余韵”更自然一些?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时,外面大厅突然传来一阵不太寻常的骚动,夹杂着张小军陡然提高的、带着怒气的呵斥声:“干什么你!放手!”

我心里一紧,立刻拉开里间的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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