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好在之后一切顺利,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令姝和司马秋月为谁背张仪沁出门差点打起来。
最后令姝以本将军是陈安婉的师娘,你是陈安婉的未婚夫,四舍五入我高你一辈,力压司马秋月,将张仪沁背出门。
司马秋月望着跟猪跑了的大白菜,我那么大一个师妹,就这么出嫁了,还不是我送的,眼圈顿时红了。
赵英见此,想要安慰司马秋月,司马秋月见这个拐走自家师妹的天子,也没一个好脸色,恶狠狠威胁赵英,赵英要是敢辜负张仪沁,他就用月下步法潜入宫里,把张仪沁带走,让赵英再也见不到张仪沁。
“大舅哥,私闯皇宫可是死罪,你要是想见仪沁,朕给你一块可以随时进出宫的金牌,你看可行,不过,带走仪沁你就别想了,朕不会给你机会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司马秋月一抹眼泪,“走吧。”
百里红妆延绵不绝,新人都已经进入皇宫,队伍末尾的嫁妆还没有出燕云侯府,令姝给足了张仪沁底气,也成为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本来以为大将军认下张仪沁只是为了讨好新帝,如今看来,大将军对这个半路出家的妹妹,那可是真心疼爱,如今有大将军撑腰,这位皇后娘娘的地位坚不可摧。”
帝后大婚,举国同欢。
不高兴的只有司马秋月,他幽怨看着令姝。
“乖徒婿,不用眼红,等安婉出嫁,我一样备一份同样的嫁妆,师娘不会委屈了你的。”
司马秋月∶我眼红的是这个吗?
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陈安婉则是请令姝不要这么破费。
令姝立刻生气了,陈安婉要是不接受,那就是把她当外人。
谢辞笑了笑,“放心吧,你师娘家大业大,区区两份嫁妆,还是出得起的。”
“师父,你真是吃软饭吃得毫不愧疚。”
令姝敲了一把陈安婉脑门,“怎么说话的,你师父也是家大业大的,你真以为朝廷那点军费,养得起三十万大军?重建燕云马场。”
陈安婉捂着嘴巴,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师父,对谢辞竖起一个大拇指。
“可别夸我,都是你师父的打下的江山,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遥远的骊山行宫,
自从赵霆退位之后,就偏居一隅。
此时日夜的梦魇,身体上的旧伤让这位叱咤风云一辈子的皇帝形容枯槁,皇帝脑子清醒的时间很少,身体上的伤痛让他不得不清醒,如大海中一叶孤舟,沉沉浮浮,梦中全是西境王西境军士的冤魂,让他日夜不得安心。
而东宫搜出的真相也让皇帝大受打击,他仿佛看到赵祈明一脸嗤笑的样子,仿佛在说,看,你所在意,死死维护的皇位,在我心里一文不值,你错了,你错得离谱。
“不,朕没有错,没有错,你滚开,你就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滚开呀”皇帝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一脚踩空摔下床,痛苦捂着脑袋。
“太上皇,”郑公公推开门,将赵霆扶起来,给赵霆倒了一杯水,赵霆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寡人又糊涂了?”
郑公公摇摇头,赵霆望着点满蜡烛也掩盖不住荒凉的大殿,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落寞是掩盖不住的。
“以前这个时候,朕应该陪皇后或者英王吃晚膳,一家人其乐融融,英儿鬼精鬼精的,总是把不喜欢吃的菜埋到米饭下面……”
赵霆的眼神难掩落寞,问景皇后赵英来过吗?
郑公公摇摇头,自从太上皇退位搬到行宫,行宫前就在没有车马来过。
“长安传来消息,今日是英王……新帝登基和大婚典礼同时进行,娶的是镇国大将军的干妹妹张氏,举国同庆。”
可喜庆的气氛并没有蔓延到骊山行宫,这里荒凉落寞,毫无人气。
皇帝预想过很多次赵英成家立业的场面,可唯独没想到,赵英成亲,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还不能亲自到场。
郑公公见了,安慰赵霆,“太上皇,可能明日陛下就会带新妇前来拜见你,太后娘娘可能也会来。”
赵霆往后一倒,满脸痛苦,“他们不会来了,他们不会原谅寡人的。”
铁血手腕了一辈子的太上皇此时居然流下两行清泪,“早知道就不逼赵祈明了,让他自己病死算了,寡人后悔了,他怎么不跟寡人说要殉情,如今负雪,英儿肯定恨透了寡人。”
赵霆一激动,牵扯到伤口,赵祈明用匕首扎出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当时凶险,匕首的位置离赵霆的心就差半分,若没有这半分,此时应该举国哀悼。
“小郑子,寡人有时在想,赵祈明怎么不一刀扎死朕,听说他在战场上可是一刀要了敌人的性命,从不失手。如今寡人明白了,他就是要寡人活着,体会遭人唾骂,众叛亲离的痛苦。那既然如此,寡人还不如死了。”
郑公公见赵霆又要寻死,赶紧阻止,“太上皇,你想想陛下,陛下才刚成亲,他还那么年轻,你舍得让他失去父亲。”
皇帝掐住心口的手垂落下来,随着郑公公的声音,太医进来熟练地包扎反复裂开的伤口,对着郑公公摇摇头,随后退下。
皇帝目目望着帐顶,郑公公垂下头。
“寡人不信,他明明已经和赵炅汇合,怎么会突然就寻死了呢?小郑子,派去江南的人回来了吗?寡人要向负雪和英儿证明,寡人没有杀错人,那不是她的儿子,他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