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后将信递给司马秋月,“既然是太子给你的信,还是由你亲自打开吧。”
“这不好吧,”司马秋月再三推辞,令姝虎视眈眈,最后还是由他打开。
司马秋月打开信封,没想到里面除了一封赵祈明亲笔写给司马秋月的信,还有一张纸折起来,里面好像包着什么粉末,量很少。
司马秋月捏着小纸包,有些害怕看着陈安婉,“你师父不会要我服毒自尽吧。”
“你别吓自己,先看信。”
司马秋月展开信,陈安婉挨近要看,令姝也凑过来,让司马秋月将信平展开,大一起看。
司马秋月越看越疑惑,“安婉,太子身体不好吗?还是他是先知,知道自己一定会病死在除夕?什么叫我看信时他已经死了,好吧,也确实是,不过为什么他死了要我进宫,是,我的月下步法来去无痕,可他作为太子,居然挑唆我私闯皇宫,他想要我死是吧,幸好,纸包的东西是西境的泥土,哦,让我把西境的泥土倒在他身上,这有什么说法……安婉,你怎么哭了?
陈安婉瘫坐在地上∶“你不要问这么多,原来师父早就心存死志,如果没有经历这么多事,他真的会配药,让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是病死的。或许我早就该察觉,师父他拼了命传授我医术,还说我要是记不住,以后就没人教,又说要给我再找一个师父,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大夫吗?我当然不同意。
“他说等治好娘娘的心疾,我就算出师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教我了,明明我那么热爱医术,那么聪明,知道他是鬼医圣手,为了得到他的真传,我连名声都不要了。他说等皇后娘娘身体好了要去见师娘,我还想师父是不是怕师娘吃醋,我会解释的……”
“噗——”景皇后喷出一口鲜血,双目悲凉,“祈儿,原来你说等母后病好后就和媳妇在一起,是这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傻呀,如果早知道这样,母后宁愿一辈子缠绵病榻。”
景皇后还记得自己如何取笑赵祈明又不是远嫁的公主,怎么娶妻了就不能进宫见母后了。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太子已经去了,还请娘娘保重凤体,不要辜负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王景亭劝道,“娘娘,自从知道太子是小谢将军之后,一直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隐藏实力,以太子的身份,就算对西境王军心存愧疚,也不该成为他平庸的理由,却没想到,太子早就想追随西境王军去了,臣身为太子舍人,一直没有发觉,真是该死呀。”
“他是想,悄无声息的走,”景皇后眼泪哗哗流,“不想让任何人为他伤心,不想让大魏知道他们损失了这么一位出色的太子,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傻的孩子。”
景皇后抹去眼角的泪,“司马秋月,按太子说的去做吧。”
司马秋月打开纸包,将里面红色的“泥土”倒在赵祈明身上,心里还有怨言,“太子呀太子,不过是一抹故土,你随便叫个人就行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很快司马秋月就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了。
红色粉末碰赵祈明的尸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吓得往后弹跳一步,“不是我。”
“快救火呀,”景皇后几乎要扑过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祈明化为灰烬。
“娘娘,没用的,”陈安婉拦住景皇后,“那红色粉末是磷火蛊,一般状态下它们只是红色粉末,只是一旦碰到萤虚草汁液,就会燃起任何东西都灭不掉的火,看这火势,师父是在身上涂满了萤虚草汁液,化为飞灰,是师父的意思。”
景皇后站在原地,亲眼看着“赵祈明”化为灰烬。
司马秋月瑟瑟发抖,他把赵祈明尸体烧了,景皇后会不会把他千刀万剐。
“司马秋月,你手上的纸还有字,”陈安婉提醒他。
“有字吗?安婉,你帮我看吧,”司马秋月已经被赵祈明的操作吓疯了,赵祈明简直就是个疯子,连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别害怕。”
“安婉,我怎么能不害怕呢,”司马秋月还以为陈安婉在安慰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