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申解调侃道:“小姐喜欢做游戏,江左镇哪个不知道?这些年,她玩过的花样多了去了。摆摊做生意玩的多。你们花花世界来的人,都很喜欢做生意啊。”
  “那是。”莫干天接道;“花花世界来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尤其善于做生意。耽记的生意做的最大,赚的钱最多。”
  这个楼,意外的没有歪,笔直笔直的。
  在座的江湖高手们开始历数本地大妖与她的“玩偶”们做过的生意,最后一致认为:数王十里与最为特别、实在。
  他们来江左镇有几天了,还没张罗着做一门生意。
  黑白燕之白燕,那个说书的魅力熟女,穿了一套耽记.美丽人生贵服店的黑色晚礼服,小半个香肩都露出来。
  她娇声问:“王十里,你们花花世界的女子,都穿如此漂亮的衣裙吗?”
  “白姐您穿的是礼服。在花花世界,也只有您这样的有身份的美女才穿的起。”王奇山不敢说,你这套礼服是另一个场合才穿的,比如在翠湖畔的聚会,或儒雅楼的晚宴。
  并且,在花花世界没有那个美女穿晚礼服,脚上配骑士靴的。
  “给姐姐说说,她们都带什么首饰?”白燕很是受用,走过来与王奇山碰了一杯,顺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我见识少……”王奇山略略退后,左手又被人握了;“姐姐的皮肤如此漂亮,该配一条珍珠项链吧。”
  “正是呢,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白燕的手指在断指处摩挲着,摸得王奇山心里直痒痒。
  这边正喝的热闹,刘顺利披着蓑衣闯进来了,他手里牵着淳鱼,身后跟着失魂落魄的箫千。
  “小哥……快去码头看看吧,出事了!出大事了!”刘顺利顾不得满屋的贵人,焦急地说。
  “是啊是啊,码头出事了。”淳鱼披着一件小蓑衣,紧紧依偎着老爸,帮腔道。
  “码头怎么了?”王奇山急忙起身相迎,又一次摆脱了被“握手”的尴尬。
  整个包房里,没有握过他左手的,只有七叔申解。
  “潜龙江起浪了。”箫千的表达比较清晰。
  一句“潜龙江起浪了”,包房里的大部分人都明白码头处什么事了。
  王奇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看众人的神情,尤其是七叔申解与黄亦严峻的脸色,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酒宴提前结束了,众人草草饮了一杯终局酒,几乎瞬间就不见了。
  王奇山、陈洲、刘顺利、箫千不会瞬移,他们一步一步走出江湖茶馆,迎面,是暴虐的大雨。
  这一来,王奇山有些明白了。
  面对如此剧烈的风雨,南门码头停靠的船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只是南门码头,水门码头那边的情况,只怕更为危机。
  南门夜市已经被吹散。
  他们顶风冒雨来到南门码头,看到了一副凄惨的场景。
  城墙边挤满了人。
  有水手、有水手船东,也有他们的亲人家属。也有在南门夜市寻生活的江湖汉子。
  他们举着火把到处乱窜,大声呼喊着什么。
  潜龙江洄水湾是个天然良港,主要原因是这里水面宽阔,可避风浪。
  如今,因为小昆山的庇护,江左镇感受不到太大的风。
  洄水湾的水位上涨了足有三尺多,一波接一波的巨浪从潜龙江主航道袭来。
  这表明,洄水湾外正在刮大风。
  南门码头已经被淹没了。城墙上的,亮起了一排硕大的风灯,照亮了半里内的水面。
  那是城门卫的战时装备,被投入使用了。
  停靠在的船只如水盆中的积木半,随波逐流,在巨浪中挣扎。
  这个时候,解开缆绳是找死,不解开缆绳,任凭巨浪裹胁这冲击江左镇的码头、城墙,是等死。
  每一次巨浪袭来,都会有船只倾覆。撞毁的船只漂浮在水面上,落水人抓着船板在水面上挣扎。
  岸边,有人在向水中抛掷绳索,效果却微乎其微。
  他们被冲击,距离岸边越来越远。等被冲到岸边的风灯照不到的黑暗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靠近岸边的更惨,随时都有人被船只挤压,或被巨浪拍到城墙上。
  “该怎么办?”王奇山被这幅惨景惊住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想办法救人吧。”刘顺利道;“船是救不了了。”
  “是啊,救救兄弟们吧,他们都睡在船上。”箫千悲声道。
  他是从水中挣扎出来的,尽管有一身娴熟的水性,在自然的愤怒面前,人力是如此的渺小,无助。
  “救人啊。”淳鱼喊一声,纵身跳入了洄水湾。
  刘顺利大惊,急忙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