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蚊虫……”
笑容转移到了五条悟脸上。她退回自己的位置,绷着表情,一脸冷然。
“还去吗?”男人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肉,“现在还来得及去收拾行李。”
初雪狠狠拍开他的手,手臂动作牵扯到肩膀,骨头隐隐作痛。她捂着被狗咬伤的地方缩成一团,痛呼出声。
她捂住的位置是斜方肌,稍一挪动手臂就会牵动那里。伤口被治愈得不见痕迹,但皮肉下的隐痛还在。
座椅另一侧的男人悄然靠近,弯腰俯身,指节轻轻撩开女孩披散的长发,拨开她紧捂的手,掌心完全覆上她的肩膀,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咬到骨头了?”
疼痛稍缓,初雪耸动肩膀想甩开他的手,反而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肩胛。
她的脸瞬间扭曲了。五条悟捏的正是被咬的那块骨头!干嘛动手动脚啊!
好可恶的人!
她当即抬腿压在五条悟的膝盖上,鞋尖抵开一些距离,一脸怒容。
“手撒开,捏到骨头了!”
相隔半臂距离,男人低头看着制服裤上明显的脚印,白发微晃。
他没有松手,反而双腿一分,将初雪的脚夹在两膝之间。
“别动嘛,帮你捏捏?”
嘴上虽是问句,手却已覆上她的双肩。手臂动作间,勾勒出他优越结实的臂膀线条。肩膀宽厚有力,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想象那份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初雪望着近在眼前的美色,忽然沉默,哀叹为何不能用金钱买断这样的男人。
“第一天上学就有烦恼了吗?说来听听?”
突如其来的叹气让五条悟难以揣度。他早已习惯猜测初雪每一个细微表象下的情绪逻辑,总会下意识动脑筋去分析。
面容清冷的女孩此刻显得有些纠结。她调整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些,拧着眉,眼神发散,沉吟许久仍未开口。
“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凭借合作伙伴的关系,五条悟成功说服了自己。
初雪瞥他一眼,这才慢吞吞启唇,“我想点甚尔那种牛郎,你确实解决了这个难题。”
“你把他解决了,我痛失快乐。”
五条悟:“……”
这就是富婆共同的爱好吗?养小白脸。
一丝微妙难言的情绪缠绕在心尖,舌尖抵过后槽牙,舔过上颚,最后被牙尖一下下轻咬。
手指不自觉地随着骤然下沉的情绪收紧,直到手腕被温凉的掌心握住,他才恍然回神。
“啧。”伤患不客气地刺了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懂不懂啊?别碰。”
眉眼轻佻的神色冲淡了初雪脸上的冷然。她拂开五条悟的手,这次没有阻力,还顺势将他推到一边。
男人也顺从这力道,退开些许,捏住她被夹住的脚,贴心地为她穿好松动的高跟鞋,妥善安放。
“还去吗?”五条悟指的是晚上去外地出差的事,“是工作,不是旅游。”
初雪没说话,低头在挎包里翻出口红和镜子,找准角度描摹唇形。最后一笔却因车子颠簸划出唇线,在嘴角留下一道红痕。
“在哪里不是旅游呢?”她对镜扭动脑袋,左右检查妆容瑕疵,“只是你需要工作,五条先生。”
他盯着她唇边的口红,看着那抹红被指尖抹去,最终在雪白的纸巾上淡去。
“开心点,先生。”初雪推门下车,“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车门隔绝了后半句话,声音微弱,但他还是听见了。
……
驾驶座上的伊地知洁高一路旁听了两人的对话。
即便刚才距离暧昧、氛围微妙,他们的对话却没有丝毫男女之间应有的调情拉扯。
可当初雪小姐下车的那一瞬间,五条先生转头望向她的表情好像也没那么清白。
真奇怪,人离开了才流露出那份隐秘的在意。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吗?
任务地点位于偏僻的乡下,银行卡的购买力几乎为零。以五条悟的实力而言,这次出差大部分时间其实都耗在路上了。
没必要准备太多衣服,换一身轻便的衣服,再带一套换洗衣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