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所感知到的也是刚才那些吗?可他没有一点想要吃掉初雪的冲动。
最多最多……只是想舔一下她鲜血的滋味。
因为她现在闻上去,有点香。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无声吞咽,唾液在舌尖泛开,五条悟才后知后觉地拉高衣领。
布料遮住脖颈处的起伏,也遮住了那抹连自己都陌生的情绪。
万幸初雪正专注地将手探进腹腔掏心,没功夫抬头看他紧绷的下颌线,更注意不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攥得泛白。
那股甜香还在往鼻腔里钻,不是糖果的甜,是带着温热血气的、勾得人舌尖发颤的甜。
他像饿了三天没补糖,被锁在飘满黄油香气的烘焙房里,眼睁睁看着刚出炉的焦糖布丁在面前冒热气,想碰但不能吃。
吞咽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急,焦渴感从喉咙烧到心口,连吐息都变得滚烫。
五条悟盯着袒露在他面前的露出的皮肤,接连吞咽的动作加剧了喉间的焦渴。
攀升的体温与灼热的吐息都在提醒他: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局面恐怕会彻底失控
她的血难道是什么性诱发剂吗?
五条悟罕见地为这种脱离掌控的状况感到一阵躁郁。
幻象在意识边缘蠢蠢欲动,试图勾起他内心深处蛰伏的恶念与渴望。
绚烂扭曲的色彩浸染理智,一遍遍引诱他。
——别想那么多,先把这具散发着甜香的身体攥在手里再说。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绝对要糟。
他盯着初雪还在腹腔里摸索的手。
只要把心掏出来,祓除咒灵,再塞回去缝好,一切就能回到正轨……吧?
“把心剜出来是吧?”他突然蹲下身,手指扣住初雪腕骨向外拉,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手拿开。”
初雪讷讷应了声是,血淋淋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血珠滴在地面晕开小团红渍。
她垂着脑袋,看着五条悟把黑色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将袖子卷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我确认一下,”在指尖即将探入那道剖开的伤口前,他停顿了一下,眉眼低垂,声音带着压抑后的沉哑,“不会感染吧?”
“唔....别拿你们人类那一套来理解我啦。”女孩似嗔似怨地小声嘟囔。
五条悟已经撑开了她腹部的伤口,他盯着腹腔里流动的血液,眉眼间覆着一层冷郁。
她看起来实在很像人类。
情绪充沛,个性鲜明,喜好生动。
娇软凝脂的身躯突然停止了起伏。五条悟的视线向上游移,定在她的胸口。
她的身体安静得像尊没有生命的瓷白娃娃。
他这才想起来初雪没有肺这个器官。
视线再往上,正好对上初雪的眼睛。
女孩冲他眨了眨眼,唇角弯起个狡黠的弧度:“我可以不呼吸的。”
“惊不惊喜?”
五条悟:“……”
谢谢你这么体贴精神脆弱的人类。
他收回思绪,不再分心,指尖稳稳探进腹腔,向上摸索。
指节很快碰到了坚硬的触感——是肋骨。
再往上,越过肋骨的缝隙,就能碰到胸骨包裹的、那颗跳动的心脏。
啊,摸到了。
六眼无法穿透她的肉·体,这特殊的体质构成了完美的视觉屏障。
对于那个咒灵来说,它也没想到躲进初雪体内是天衣无缝的藏身之处。
没有一丝残秽能泄露它的踪迹。
“唔……是条虫啊。”他勾动手指,顺着心脏的轮廓摸了一圈,脑内很快构建出确切的形状,“心脏没有血管吧?那我拽出来了。”
“不用跟我客气!”初雪嘿嘿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心脏即将被掏出来。
五条悟看她傻头傻脑的样子,突然有了个合理的怀疑:这家伙的脑子里,该不会也是空的吧?
除了长得好看、闻起来很香,初雪就是漂亮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