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身边的女孩走路歪歪扭扭,嘴巴嘟嘟囔囔,像个醉汉。
嗯……吉野顺平?这人谁?完全没听说过,是太弱了吗?一级术师不多,他还是能记得一些名字的。
难道是二级以下的咒术师?京都那边的吗?
五条悟颇为苦恼地捏着下颌,脸肉嘟起,可爱又怪异地在思考这个名字。
算了,交给伊地知吧!
调查信息这种文史类事务他根本不擅长,就该交给更合适的人。
“那……五条悟是被谁杀死的?”他问得漫不经心,轻描淡写得像随口玩笑。
“……”
捕捉到关键词,初雪立刻从浑浑噩噩的困倦中清醒,眼神警惕地盯着五条悟,闭嘴不答。
“我真的死了啊?”他从她的沉默和警惕中得到答案,轻慢的表情褪去,一脸惊诧好奇,“哈哈,真逗,不会是两面宿傩吧?”
初雪撇过脸,不再看他。
他又知道答案了,因为初雪一点也学不会撒谎。
沉默和转移视线,都是另一种回答。
余下的那点睡意被五条悟几句话驱散得一干二净,初雪又变回吃饭前那种蔫哒哒、没头脑且不高兴的状态。
她像个蘑菇,扎根在阴暗角落默默播撒孢子,被人踩一脚也只会扁扁地溜走。
现在正憋屈的、沮丧着脸,跟在五条悟身边,一看就知道满脑子都在使坏。
一旦把她看作阴湿章鱼,就真的显得有点笨笨的。
说起来,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会觉得她是个八百个心眼子、满腹黑水的坏女人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一个只会躺平花钱的人,是聪明不到哪里去的。
悠仁有点拧巴,初雪又太好骗。唉,道阻且长啊。
五条悟叹了口气,掌心轻轻拍在初雪的发顶上,又因手感不错,一通乱揉把她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
身高差摆在那儿,他的手搭在她脑袋上高度刚刚好。掌心下的脑袋随着揉弄微微晃动,她把头垂得更低了。
胸口起伏很剧烈啊……她不知道咒术师的五感在一定程度上也会被增强吗?
这么生气,不会又偷偷躲起来掉眼泪吧?
她在哭吗?
五条悟停下来,弯腰探头探脑地去瞧初雪低垂的脑袋,想看看她有没有在偷偷哭。
眼泪没看到,倒是她鼓着脸气嘟嘟的样子还挺可爱。
初雪:“……”
“你好讨厌啊!”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跌跌撞撞奔向路边的商务车,拉开车门就钻进去哇哇大哭。
五条悟:“……”
要不然,下次还是自己一个人出差吧?让这只阴暗小章鱼被悠仁晒死算了。
车边站着一位西装社畜,和伊地知洁高一样被吸了魂似的憔悴,一看就是接头人。
五条悟走过去三言两语对接完信息,转身上了车。
前座的司机兼辅助监督纠结又好奇地瞥向缩在角落里呜呜哭的女孩,向五条悟投去探究的眼神。
看什么?又没动手。男人嘴角的笑容往下撇,眼罩下的视线有如实质般扫过司机,立刻让他一个激灵,赶紧启动车子。
她哭得很投入,浑然忘我,委屈得不得了,颇有种撕心裂肺、死了恋人般的悲痛。
其实也就是抹不开面子,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哭成这样?娇纵任性,总是不分场合想搞点恶作剧。
要不是脸长得好看,笨成那样还想做坏事,早就该被抓起来了。
唉,要做坏人就坏到底嘛,才刚开头就这么不禁吓。坏女人的眼泪是用来骗人的,用眼泪淹死人是什么笨蛋下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