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去买瓶水。”说完，他就直奔小卖店而去。

一会儿吴尚拿着两个老冰棍，拎着两瓶水从店里出来了。他回到青年身边，隔了半人的距离，跟青年一样，坐在了水泥台上。

他将水放在两人之间，将冰棍递给青年。青年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拆了包装。

两人就这样。并排而坐，吃着冰棍，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哥，接下来要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吴尚完全懵了。

“说起来这事都怪你。”青年莫名其妙埋怨起了吴尚，“你长那么显老。”

“我面相显老怎么惹你了？”

他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吴尚觉得有点委屈。

“我以为那个带头的孩子是个未成年，就放过他了，刚刚翻到他身份证了。那小子都tmd的成年了，我就不应该放过他。”

“你判断有误，管我什么事？”吴尚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我拿你的面相判断的。总之，都是你的错。”

对青年的强词夺理，吴尚甚是无奈。

“行行行，我的错，您说什么都对。”

猛地，吴尚想起来了一事。

“等下，你放过他就因为你觉得他是未成年？”

“对啊。要给未成年第二次机会的。没成年之前，做的所有错事，都能被宽恕；成年了，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弟？”

青年听到后，一愣。

“你不是独生子吗？”

“我在说我继父的孩子。”吴尚解释道。

“哈，你在说他啊。哼，他不一样，留不得。”青年说完，对着冰棍咬了一大口。

吴尚确实不喜欢他那个弟弟，跟他也不亲近，但是这不代表他不在乎，好歹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些年。

“他怎么不一样了？”

“他性质太恶劣了，将来会成为杀人狂，不能留他性命。”

青年的话并没有让吴尚信服，他质问道。

“你怎么就能知道？怎么就能确认？你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了吗？”

“吴尚，杀人狂不等于杀人犯，你不要混了。”

哈？青年突然跳了话题，吴尚有点没跟上。

青年也没顾及他，继续说道。

“绝大多数杀人犯都是失手杀人，他们的本意不是要致对方于死地，下意识避开要害了，不是真的要对方死的。受害人的死因多数是流血过多，抢救不及。一招致命的情况，不过是碰巧。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避开要害吗？”

青年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脑袋。

“这告诉你了，杀人不对。杀同类有罪这个观念是人进化过程中形成的，在人的脑袋里根深蒂固。它就像一个限制器，确保人不会对同类下死手。”

青年一口吃完手里剩下的冰棍，将冰棍棒放在身体外侧，继续说道。

“现在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的，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要出人命了，立马就傻眼了。人啊，真的有点小看罪恶感了，那个是真的会压垮一个人的。手上有人命能不能睡好觉都是问题，绝大多数最后都自首了。”

青年停顿了一下。

“有没有罪恶感算是判断一个人正常不正常的基础了。杀人狂这类人，这个限制器已经卸了。这类人对杀人这件事丝毫没有罪恶感，有可能还正好相反，会觉得很愉悦。快乐杀人派真挺多的。”

“这tm就是疯子。”

吴尚随口说了一句。意识到话出口了，他就后悔了。

这种疯子自己跟前就有一个，自己还当他面说这种话，自己这是不要命了？

“谁说不是呢？就是一群疯子，完全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