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老无所依 啊？他说什么呢？吴尚刚喝下去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我想了想，现在其实是最佳局面。”青年说着点了下头，“你想啊，我跟你家并没有交集，你是唯一能指证我的人证，我只要保证你不说，这件事就不会查到我身上。清理现场，你也帮忙了，你也摘不干净。”

青年看着吴尚，坏笑了一下。

“我好好的，你也可以安心，我没事你就没事。一年之后，咱们俩各走各的，好不好？”

吴尚叹了一口气。

“哥，我不明白了。你这么折腾图个啥？你直接灭了我的口，多省事。”

青年一脸惊讶。

“你这么想死吗？活着不好吗？生活多美好啊。”

刚才还对自己杀意满满的也不知道是谁？吴尚语塞了，他无奈地摇头。

“我想活着，我不想死。我刚才在站你的角度分析。你这个逻辑有问题，我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啊？”青年一脸无辜。

吴尚调整了坐姿，斜着坐，一脸无奈地看着青年。

“首先，生日那天的事。你所有的观点是建立在没发生的事上，是建立在你的假设上的。未来的事，你怎么能确定呢？对，我继父是对我不好，但是他拿着刀赶你的原因，你不知道。就算他想杀我，你走了之后，他万一放弃了呢？再者，就算我弟真的如你所说，有成为杀人狂的潜质，但是人生很长，他万一被纠正回来呢？”

青年一脸不服输地对吴尚说道。

“他一定会成为那样的，我确定，我就是知道。”

吴尚叹气了。

“哥，看着我。”吴尚双手搭在青年肩膀上，硬是把他上半身扳了过来，面朝自己，“咱们敞开了说。你上面说那些都是事后给自己找的理由。你就是看不惯我继父在你面前横了，看不惯我弟在你面前虐猫了。你杀他们两就是一时冲动，不用给自己的行动找理由，我是......”

青年打断了他的话。

“吴尚，拿上水，咱们走了。”

这个自我为中心的混蛋！自己是白费唇舌了。吴尚心里这个骂啊。

青年站了起来，吴尚也跟着站了起来。

“哥，往哪走？”

青年指了指对面。

吴尚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中午被青年教训的那个领头的少年从马路对面的一家网吧里出来了。

他不是在等这小子吧？真让他等到了！蒙得太准了吧！吴尚觉得不可思议。

“咱们跟上，我再打他一顿，发泄发泄，顺便把他身份证还给他。”说罢，青年从裤口袋里把身份证掏了出来，“这玩意补办很困难的。”

他把身份证塞到了吴尚口袋里，然后又将手搭在吴尚肩膀上了。

吴尚知道青年这是迫切地想跟自己建立信任关系，就容忍了。

另外，大夏天身边有个冰袋，也不算很坏。

两人过马路，远远地跟在那个少年身后，两人走得也是悠哉。

“哥，咱们说好了，下手轻点，不许出人命。”吴尚边走边教育他。

“好，打到骨折如何？”

“不行，那得进医院了，再轻点！”

青年“哦”了一声，一脸不痛快。

“对了，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选我了。”吴尚顺口问了一句。

“我看上你了，你的长相是我喜欢的那类。”青年云淡风轻扔了一句。

我x！吴尚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甩开青年，瞬间快走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青年大笑。

“开玩笑的。那天我说起大学的时候，你脸上那个向往的表情我记得。你很想上大学吧。”

“是很想。”

吴尚确实是向往大学生活，就老实承认了。

“吴尚，就算我的逻辑你全盘不接受，但是有件事没有改变，我改了你的人生轨迹。”

吴尚沉默了。

青年说到整个事件的关键了，自己确实受益了。这没法否认。自己现在解脱了，有了再拼一次的机会。

“吴尚，我杀他们，不是一时兴起，他们两我是一定会找理由杀的。他们耽误你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被耽误，可惜。我现在这么缠着你也是好奇你接下来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你的将来真的变好了，是不是就等于我拯救了你呢？如果是这样，我应该会很愉悦。”

青年停了下来，一脸真诚地说道。

“吴尚，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好好活着。我希望你有个光明的未来。”

吴尚愣住了，他怔怔地停在了原地。

......

2007，2月11日，周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