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为祭引龙气,玉玺为桥渡虚空
胤礽苏醒,决意以废臂与体内冲突力量为祭品,催动玉玺跨越时空净化太庙。
赫舍里·鹰与胤禛苦劝无果,只能含泪护法。
仪式启动,寂灭龙气与皇道气运被强行抽离,左臂彻底化为飞灰!
玉玺光芒大盛,洞穿虚空,一道金色洪流直奔京城太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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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四肢百骸,尤其是那彻底失去知觉的左肩处,疯狂地扎入脑海,将胤礽从昏迷的深渊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右眼的漆黑因为力量的紊乱和身体的极度虚弱而显得有些涣散,但深处那点帝王的意志却如同不灭的星火,顽强燃烧。左眼则是一片空洞,只有紧蹙的眉头显示着他正在承受何等非人的折磨。
“陛下!”
“四哥!”
守在一旁几乎寸步不离的赫舍里·鹰和胤禛同时扑到榻前,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更深沉的忧虑。太医刚刚为他灌下了一些吊命的参汤,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杯水车薪。
胤礽的目光有些涣散地扫过他们,最终定格在自己那如同枯木般垂落的左臂上。没有感知,没有生机,只有一片死寂。然而,在他那玄妙的感知里,这条废臂,以及体内那两股依旧在不断冲突、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的力量,却仿佛成了黑暗中唯一可见的……筹码。
“现在……什么时辰?”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
“回陛下,刚过寅时三刻(凌晨四点左右)。”胤禛连忙回答,看着兄长那惨状,声音带着哽咽。
寅时三刻……距离他感知中太庙血咒彻底崩碎,祖龙之气被污秽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
时间,不多了!
胤礽眼中闪过一丝狠绝,那是一种超越了肉体痛苦、将自身一切都置之度外的疯狂。他挣扎着,试图用唯一的右臂支撑起身体。
“陛下!您不能动!”赫舍里·鹰急忙上前搀扶。
“扶朕……坐起来……”胤礽喘息着命令,不容置疑。
赫舍里·鹰不敢违逆,只能和胤禛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让他靠坐在榻上。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额头上沁满了冷汗,呼吸更加急促。
他抬起完好的右手,那方传国玉玺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掌心,温润的光芒似乎因为他意识的清醒而微微亮了一些。
“朕……要行一场法事。”胤礽的目光扫过赫舍里·鹰和胤禛,平静地开口,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决绝,“以朕这条废臂,和体内这身乱七八糟的力量为引,催动玉玺,跨越虚空……净化太庙龙脉。”
“什么?!”
胤禛和赫舍里·鹰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四哥!不可!您如今重伤至此,怎能再行如此凶险之事?!那是跨越万里的虚空施法!稍有不慎,便是……便是……”胤禛急得脸色发白,后面的话根本不敢说出口。
赫舍里·鹰更是单膝跪地,重重叩首:“陛下!龙体为重啊!太庙之事,或许尚有他法,张天师道法高深,定能……”
“没有他法了!”胤礽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张玄素……已然油尽灯枯!血咒将破,龙脉将崩!最多……还有一刻钟!”
他右眼的漆黑死死盯住两人,那其中蕴含的疯狂与绝望,让胤禛和赫舍里·鹰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一刻钟!万里之外的京城,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胤禛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胤礽厉声道,因为激动,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要么……朕拼死一搏,或可保住龙脉,保住这江山社稷!要么……就一起等着龙脉崩毁,国运反噬,你我……乃至这数万将士,皆化为灰灰!”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胤礽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帐外呼啸的风声。
胤禛和赫舍里·鹰看着皇帝那决绝而惨烈的眼神,看着他那条生机绝灭的左臂,终于明白,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皇帝在绝境中,为这个王朝寻找到的,唯一可能的一线生机!
两人牙齿几乎咬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最终,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与哽咽: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