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读，英语。

Miss 顾抱臂站在讲台，目光所及之处，众生安静如鸡。偏偏后排的两位大神在默写纸背面下五子棋——

林屿画圈，陆执画叉。

五子未连，陆执先开口：“同桌，昨晚那道完形我错三个，你几个？”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前后两排听见。

林屿头也没抬：“零。”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

陆执“哦”了一声，又落下一子：“那借我抄答案——”

林屿笔尖一顿，在纸角刷刷写了一行字，推过去：

【再吵亲你。】

字体冷白瘦长，末尾的句号像把小刀。

陆执盯了两秒，唇角勾起，在下一格回了一行更嚣张的：

【有本事来。】

纸条往返三回合，五子棋彻底崩盘。

Miss 顾忽然抬眼：“I’d like two voluo read the dialogue.”

全班瞬间安静。

陆执慢悠悠举手：“老师，林屿说他想读。”

林屿：“……”

Miss 顾满意点头：“Great！e to the front.”

两人并肩站在讲台。

课文是《Friends》节选，台词原本是——

Ross: “We were on a break!”

Rachel: “That is not a break!”

陆执把书扣在讲台，单手插兜，直接脱稿，声音低哑：“We were on a break.”

林屿面无表情，一秒接戏：“That is not a break.”

语调冷到结冰，却莫名带感。

台下女生疯狂掐同桌手臂。

读到最后一行，陆执忽然侧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补了一句：

“But I still want to kiss you.”

林屿指尖一抖，差点把书掉地上。

早读结束，Miss 顾离开教室。

林屿回到座位，发现那张纸条被人折成了小飞机，机腹多了一行新字：

【机会给你了，下课器材室。】

落款：LZ

外加一个手绘笑脸，嚣张至极。

林屿把飞机揣进兜里，耳尖通红。

第三节下课，器材室。

门虚掩，窗帘半拉，阳光被切割成斜长一条。

陆执靠在跳箱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棍，看见林屿进来，抬手把门“咔哒”反锁。

“纸条收到了？”

林屿走近一步，声音低冷：“不是说‘有本事来’？”

陆执笑，把棒棒糖棍吐掉，掌心向上：“来啊。”

林屿垂眼，忽然伸手抓住他领口往下一拽——

距离瞬间归零。

呼吸交缠，鼻尖几乎相碰，却停在最后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