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门外,随时叫我。”
晏楚郑重地点了点头。
几乎是秦朗退出去的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开来。
晏楚淡定地抬起头来就看见办公室门外忽然多出的一排黑衣人,只见那群黑衣人依次往两边散开,站在最后的那个身影这才终于显露了出来。
一席黑色的风衣却没有正经地穿着,而是披在肩上,内里搭着一套同色的西装,领带却是直接塞到了本该放手帕的胸前口袋里。
可是即使是这样有些放荡的装束,却一点都不会减少来人自带的气势,他就这样闲庭漫步般地往办公室里走去,可是所有黑衣人却低下了头来,不敢去看。
直到他完全走进办公室,这才恭恭敬敬地将办公室的房门给带上了。
“怎么?这就是你迎接长辈的态度?”来人双手环胸,扫了一眼坐在办公椅上无动于衷的晏楚。
晏楚抬眼:“当然不是。”
话音落下,晏楚终于舍得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只是他却并没有半分想要走上去迎接的意思,只是特别文雅地拿起办公桌上那个水晶烟灰缸,认真道:“我的真实态度是想将这个摔在你的脸上。”
“……”来人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而晏楚却是忽然唇角往上一扬笑了:“二叔。”
晏楚并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更别说是在晏勤学面前笑,所以这一瞬间晏勤学竟是有些愣住了。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晏楚手里的烟灰缸蓦地就砸了过来。
“砰。”
晏勤学勘勘躲过,烟灰缸最终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圈后,这才靠在墙边没动了。
晏勤学望着那个烟灰缸,又抬头望了晏楚一眼:“你和他真的很像,笑起来的样子更像了。”
可晏楚此时早就已经收敛了笑意,整个人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这样平静地望着那个烟灰缸和晏勤学,仿佛没有听到晏勤学的话:“这一下,是替他还你的。”
晏勤学闻言愣住了,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因为大发脾气向那人掷出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真的动手,所以根本没躲,所以那烟灰缸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额角,一瞬间鲜血就糊住了眼睛。
而即使如此,那人在一瞬间的错愕后,却还是好脾气地开口道:“勤学,别生气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是怎样的人作为哥哥的我还能不清楚吗?”
是的,哥哥。
他的哥哥,晏楚的亲生父亲——晏勤道。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却又有所不同,因为不管晏楚和晏勤道有多相似,那个人都已经……
“死了。”晏楚忽然开口道,他就这样淡漠地望向晏勤学那双稍显诧异的眼睛,“你该比我更清楚,他已经死了。”
晏勤学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太好看,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得躁怒:“我自问这些年来对你还算不错,便是明时都比不上你半分,可你却不声不响地把晏家弄得分崩离析,甚至现在还将我这些年在国外经营的公司都把控在手里,怎么,要夺权了?”
晏勤学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还对着晏楚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