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度被驱赶出本丸之外,所幸浦上军携带了破城锤,在攻城器械介入下,浦上军硬把本丸城门给干碎,广濑以雄再度率军冲进本丸。
但在鹤姬的决死指挥下,上野武士持续爆发着惊人的意志力、战斗力。
双方在常山城本丸内爆发多次冲突,死伤惨重的上野武士竟一次次逼退浦上军的进攻,硬是把浦上军打得寸步难进,看着眼前的御殿干瞪眼,就是死活靠不近。
激战接近一个时辰,本以为浦上军都冲进本丸,战斗应该很快结束的广濑国雄也强忍着腿疾折磨,在家臣搀扶下抵达现场。
眼下上野氏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面对浦上军多次强攻,上野军战死者众,尚能再战的,基本也挂了彩,浑身染血。
就连鹤姬,此刻也秀发凌乱,苍白的脸上沾染了两道血痕,身上更是污垢不堪。
那些跟随鹤姬迎战的侍女,此时也战死数人,其余二十来人各自负伤,但还紧握手中薙刀,死死护在鹤姬身旁。
看到这一幕,广濑国雄赶紧喝止了正欲再度发动强攻的广濑以雄。
并将广濑以雄拉到一旁,严厉地喝骂道:“你在干什么,你是武士,不得与女人战斗!”
“可是,兄长我…”
广濑以雄想要解释,但广濑国雄当即制止了他,“这里交给我”国雄细声对弟弟以雄说着,也不要家臣搀扶,自己迈着一瘸一拐的腿,缓缓走进常山城本丸。
先是看看四周战死者,他们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来不及收敛。
无论是浦上军的,还是上野军的,广濑国雄双手合十,缓慢走着,不断躬身为战死者哀悼。
上野军那所剩不多的武者纷纷操起武器,将广濑国雄给围困起来,此时鹤姬端坐在御殿门前,那柄薙刀平放在她身前。
广濑国雄心里暗道,不愧是三村家亲这位出色武士的女儿,即便是战难当前,仍能保持如此端庄的姿态。
“敢问,您是鹤夫人吗?”
广濑国雄来到鹤姬面前,大约几米开外停下。
“妾身正是,”鹤姬表情严肃,问道:“阁下是?”
“在下播磨浦上氏家老,广濑长门守国雄是也。”广濑国雄朝鹤姬微微躬身,并指指自己的跛足,示意有腿疾在身,不便行礼。
“播磨浦上?”
不止鹤姬,就连上野武士们都大为震惊。
因为广濑军同样没有靠旗,也不报名号,虽然双方冲突交战半天,但上野家并不清楚到底敌人从何来。
他们猜测最大可能是备中庄氏,其次可能来自备前的宇喜多、松田,却没想到播磨的浦上家。
“长门守,你领军袭击常山城,现在又独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鹤姬脑子有些乱,实在无法理顺眼下的状况。
“攻城之事,是我弟弟指挥,万分抱歉,我未曾想到,战况会如此残酷。至于老夫独自前来,无他,只是想亲眼见见鹤夫人罢了。”
鹤姬感到疑惑,“妾身并不认识伱,为何要见我。”
“说来,夫人恐怕难以置信…”
广濑国雄锤锤腿,这一路走来,他的老腿实在遭不住了。
倒是鹤姬比较贴心,看得出这老头子的情况,便命人给他搬来马扎,让他坐下说话。
国雄感谢过鹤姬,也不客气,径直坐在鹤姬面前,说:“老夫出征前,少主殿下曾言这上野氏,并无一人是好汉…”说着他还故意停顿,笑看周边那些上野家臣气得直跳脚。
只是鹤姬听后并不反对,若非她亲自挂帅,这群废物早把常山城给丢了。
广濑国雄见鹤姬如此淡然,心里更是佩服不已,缓缓说道:“但这常山城内,有一鹤姬,乃女中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