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来的小鬼头 紫袍人却也不理他,对那飞奔而去的一马一人也毫不在意。反倒突然不耐烦道:“好了么!怎么这么磨磨叽叽的!”
壮汉正一脸不解,却见紫袍人背后的阴影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淡淡道:“好了。”
青胡子一眼就认出,那不正是先前那个大白手!只是此刻,他才看清楚,这人不是体型大了些许,是大了这海佛城来的壮汉许多许多。还有这一头钢针般的金发,不是那马蹄山麓里骁勇善战的索烈族人,又能是谁?
他心下了然道:原来竟是索烈一族的沙盗,这下胜负已分。还好我有些见识,等会定要抱紧这千载难逢的大腿!
这下也顾不得矜持了,竟悄无声息地将纤细的身子朝着那大白手探了去,姿态也是谄媚得很。
“慢着!”紫袍人竟又抬手止住了正要上前送尸的海佛壮汉。他挥挥手道:“你可以滚了。”
饶是壮汉一直客客气气,此时也是脸色一变,按下怒气闷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紫袍人也不说话,倒是身旁高大的大白手淡淡道:“我们只要这些东西,不是要你们的命。”
正说着,大白手对着身后手一招,十二条棕色黑色的沙犬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竟是每四只拉了一辆共三辆行沙车,皆是行沙板上绑了个大箱子,也不知装了什么。想来就是这壮汉同那女子车队“偷来”的东西。
十二只沙犬毛色甚好,看上去是什么名贵品种,此时却毫无英气,皆呜呜咽咽。不知是畏惧大白手,还是在对自个儿的“叛变”心存愧疚。
大白手指了指沙犬,似是在征求紫袍人意见,道:“这十二条沙犬我看也不错。”
紫袍人也不客气,对壮汉道:“那这些狗子也留下!”
壮汉气急,他从头到尾也没提及这些良犬,只是心心念念那三口大箱子。眼前二人却仿佛置若罔闻,这不算羞辱戏弄,又是什么?
壮汉凝眉怒道:“我只要带走这三口箱子。”这话一出口,身上强按下去的杀气已是再也压不住。
青胡子只觉自己周身一股滚烫的战意拢了上来,烫的他心里也瞬间火烧火燎。没等他稳定心神,又是“哐当”一震,竟是连着那杜兰商人的尸体被扔到了地上,扬沙一涌而上抽得他浑身火辣辣的疼。
青胡子内心苦道:呜呼哀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紫袍人气得跺脚,恨道:“臭小子,你竟敢这样对我十七弟!”
大白手淡淡道:“你这戏也是演过头了,方才你说的是十二弟。”他对着蓄势待发的壮汉视若无睹,倒是盘腿就地一坐,竟伸手安抚起一旁颤颤巍巍的沙犬。
青胡子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忙端正了一颗看戏的心,暗想道:这简直就好比挨耳刮子了,哪个大老爷们受得了?还不如痛快打一架!
壮汉已是怒目圆瞪,大手一捞,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两把玄铁大斧。两把锋利的斧头拴在一根粗壮的铁链上,至少也有百来斤,他竟双手大力一转,将这铁链连着斧头甩了起来,只听沉闷的嗡嗡声越来越急。
青胡子也是看得一愣。没想到地下的海佛城竟也有如此勇士!这样急旋的巨斧,就算是三五个索烈族人也可以一战!当下庆幸,还好自己被扔在这沙堆里,要是离这壮汉再近些,莫不是要被这凌厉的战斧之气拦腰斩断!他边想,边矮身朝那杜兰人的尸体靠了靠。
正轻抚狗头的的大白手眼底也浮出一丝欣赏之色,对着紫袍人道:“这海佛族人倒有些本事,你可别大意了。”说归说,他却没有半分要起身来帮忙的意思。
紫袍人叹道:“这么粗俗的杂耍,我看着都嫌累。”又叉腰喝道:“让你滚,你不滚。这是要累死老子了!饶你一命,怎么这么难!”
壮汉两柄利斧正舞得起劲,从面色到脖颈都红如火烧,一身肌肉股得梆硬,直要撑破衣衫。听到紫袍人这番羞辱,登时大喝一声,直直朝他冲去。
青胡子本以为这壮汉只是一身蛮劲,没想到居然身形也矫健非凡。去势如破竹,步法却稳稳当当毫无破绽。
却看这紫袍人也不闪避,只是身上不知何时氤氲起一层淡淡的紫气,朦朦胧胧,也瞧不大清楚。然而电光火石间,不知使了什么招式,竟生生将这壮汉连着巨斧震了开去!
青胡子吓道:这又是什么鬼!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好我身下这杜兰死人不真是他的什么十二弟、十七弟,不然定要将我几下剁成一堆葱花儿。
一时河东,一时河西。原先架在别人脑袋上的斧子,此时正朝着大汉自己的脸上飞去。他已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怕是连哀嚎也来不及了。
却见那来势汹汹的巨斧在舔上他眉心的一瞬间,又急急向后退去。竟是那紫袍人单手就将铁链抓在手里,且在指间转了起来,轻松得像是在耍一根树枝。
壮汉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既没有不甘,也没有气恼,眼里只剩了一潭死水。他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背影却颤颤巍巍,仿佛失了魂一般。
等他走远了,大白手淡淡道:“你要这斧子作甚?”
紫袍人仿佛此时才发现还在指间转动的锁链,惊道:“我竟忘了!这斧链又重又不利索,方才拉它回来,竟将老子的手也扯痛了,我便转着按摩按摩。”
又问:“那箱子里的东西都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