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凤栖梧,林深几许 一,女人的友谊很简单
凤栖梧走出写字楼时,天已经黑了。
十一月的天,五点不到就黑了,而现在,凤栖梧拿出手机看了下,八点半。
走出大楼的玻璃门,一阵冷风从她的衣服下摆与脖领灌了进来。她把手插在口袋里,用力缩紧了缩身子。
她想先去新街买点儿吃的,再坐公交回去。
她喜欢去小吃街,看到什么想吃就吃什么。
她挤在人群里,对火锅店老板说:“来一盘雪花牛肉,一盘鱼豆腐,一盘粉丝一盘茼蒿一盘香菇……多放点儿辣子!”
“好嘞!您坐哪儿?”
凤栖梧看了下屋子里坐满了人的小桌子,最远处正好有一对男女刚站起来结账。
她给老板指了指那个位子,然后走过去过去坐下。等服务员来收拾桌子。
她拿出手机,给林浩初发了条微信:“今天晚回,给我留门。”
发完她才想起来,林浩初好像今天出差了,说是不确定晚上能不能回来。
林浩初的回信马上就过来了:“好的,别回来太晚。”
她没有再回他,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一会儿桌子收好了,她的锅和菜也上来了。她说:“来一碗麻酱,来瓶小劲酒,再来两瓶雪花,要纯生。”
等酒送过来,她拧开劲酒,先灌了一口,“麻蛋,真难喝。”
她皱了皱眉头,在烧滚的锅里放下一片牛肉。
正好老板送麻酱过来,凤栖梧叫住了老板,说:“牛肉不错!”然后笑吟吟的向老板举起了手中的酒,示意了一下。
放在腿上的包在震动,不知道是谁发的微信。
凤栖梧放下酒,打开包,是苏芒的语音:“大神,你现在在哪儿呢?干嘛呢?”
苏芒从来不叫她的名字,因为她认为凤栖梧做了很多既神奇又神经的事,简直就是神界的老大。
凤栖梧说,我刚下班,还没回去呢。
苏芒说,那你晚上吃啥?
凤栖梧说,我在外边随便吃点儿,太累了。
凤栖梧就和苏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女人之间的友情很简单。就是我的爱豆可以也是你的爱豆,但我的男人绝不能是你的男人。苏芒能和凤栖梧形成这种固定的老铁关系,这一条原则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她们没有同一个爱豆,同时她们的男人也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就像,凤栖梧喜欢李易峰,而苏芒喜欢鹿晗。凤栖梧说,鹿晗娘们兮兮的;苏芒立马反驳她,李易峰三白眼。凤栖梧说,我李易峰三白眼也好看,不娘们;苏芒就气得,鼓着腮帮子瞪着眼,半晌说出一句,我鹿晗娘们我也喜欢!凤栖梧说,起鸡皮疙瘩。苏芒说,因为我是真爱。
苏芒说鹿晗是真爱的时候,她的五年男友朱清泽就会幽怨的看她一眼。
凤栖梧就会在一旁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而凤栖梧说李易峰是她此生唯一的真爱时,是没有人会用这样幽怨的眼神看她的。
她的男朋友于彼乔三年前突然失踪了,对,是失踪了。她说,我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我和他说,如果要分手,请回来,当面对我说一句“我不爱你了”,只要你话一说出口,我立马转身就走,绝不再找你。可是他不回来。她又对他说,那么,你在电话里对我说一句,“我不爱你了”,我就当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他还是不肯说。她说,那么我来问你来答,我就当你是亲口说出来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电话那边沉默了五秒,然后轻轻的一个声音说:嗯。这一声“嗯”,让她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她说,你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说出来?你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回答?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手!
是的,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才能在一起;只有不爱才是放手的理由,其他的,都不是。
可是于彼乔什么也不说,只是不见了。他拿走了他所有的衣服物品,只留下了几双旧鞋子,还有一双烂了一个洞的袜子,然后就是所有的公司文件。
这些,凤栖梧都没有扔。公司文件是她身上的债,鞋子和烂袜子,她看了看,又给装了起来。
苏芒说,这些旧东西,都烂了,留着干啥?
苏芒给她扔到了垃圾桶里,她又给捡了回来,洗净,放好。
从此苏芒再也不会提让她扔掉这些旧东西了。
凤栖梧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喝着酒,一边和苏芒聊着微信。周围太嘈杂,凤栖梧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听不到了,不自觉的就越来越大声了起来。
手机对面在问她,你到底在哪里呢?这么吵。
凤栖梧已经喝完了一瓶劲酒,一瓶啤酒也已经喝了一半,眼睛已经有点儿迷糊了。她拿起手机,按住语音,说,来瓶雪花,勇闯天涯!然后她长按了关机键。看着手机黑了,她就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就是笑得很痛快!
以前她都是买好了吃的打包带回去吃,尽管回去吃时都已经凉了。但她也不愿意坐下来吃完再走,也从不一个人来吃火锅,因为她觉得一个人坐这吃一个锅,好可怜的。可是今天她只想吃火锅、喝酒,吃火锅不喝酒,人生都没有意思了,不是吗?她笑着看着身边的人,他们都是一群群的,一对对的,谁也没有她这么自由与轻松,不是吗?
人生真他*的操蛋,她对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和空酒瓶说。
二,林浩初的安抚
凤栖梧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是凌晨三点过十分。这是她看了手机后知道的时间。
她在枕头边摸着手机,她记得她关了机的,于是准备长按开机键。可是刚按下去手机就亮了,再一看,手机连着充电线。她不记得自己回来给手机充电的事,但她记得自己回来吐了,吐了三次,一次在床边又好像是床上,一次在卫生间门口,一次在马桶旁。
她扶着头坐起来,现在应该去清理昨晚的呕吐物,不能让林浩初回来看到,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凤栖梧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位房客不高兴,或者说不满意。这套房子她是2000块钱一个月租来的,然后她分租给林浩初就让他出了1500元一个月。她和他说,我本来是不会找房客的,但现在我没办法,我一个人负担不起房租。你出大头,我只需要用这个小房间,和卫生间,其它的都是你的主权。
林浩初是个很爽快的人,他看了房子,二话没说就和她签了两年的合同,一次付给了她两年的房租。这笔钱帮了凤栖梧的大忙,那时候外账没有回来,自己所有的钱都支付了欠上家的货款。饭可以减少了吃,房租却不得不交。她已经拖欠了半年的房租了。房东和她说,如果半年还不给他房费,他就要挂出去租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