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查案的事情一直得不到进展,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他急得来回踱步却无任何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与谢家。
谢世安听到探子来回传送的信,神情淡淡的端起了一杯茶:“下次不要再送来了。”
下属微微一呵首:“是。”
但不免生出些悲凉,荣家还是有根基的人家,如今说弃就弃,那他们这些无势族的人哪一天若是做错了事,岂不是说弃就要弃了的。
荣礼在宫中迟迟等不到谢家的来信就知道了谢家舍弃他了,在宫中气的连砸几个杯子。
大理寺卿在离他不远处,盘算着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家陪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荣礼砸完以后看着大理寺卿冷笑着道:“你以为自己赢了?焉知今日我的下场不是你的下场。”
大理寺卿努了努嘴,一副独自开朗的模样:“李某行得正坐得直,何况您如今在这宫中吃香的喝辣的,下场不好的很吗?”
至于什么谋害什么的,他没蠢到认为就凭柳宝珠的一封信,就能定荣礼的罪了。
荣礼也不信,他一甩衣袍坐会椅子上:“老夫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要折损在这,真是可笑。”
大理寺卿不接这话,谁知道荣礼又憋着什么坏。
荣礼倒好像真是说遗言一样,也不管大理寺卿理不理他,自顾自的回忆起过去,从幼时说到成婚,再从成婚说到如今。
大理寺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在听到谢家之后,放松的身体有片刻的绷直,看向荣礼也带了淡淡的审视。
荣礼话还没说完,大理寺卿便道:“谢家是皇后娘娘的外祖家,荣家主慎言。”
即使荣礼对皇位有觊觎之色,跟谢家为虎作伥,大理寺卿都不能让荣礼把话说完。
陛下曾说过,荣礼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半死不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抄了荣家前不要听信荣礼的什么谗言。
荣礼笑道:“你我都知道谢家的处境,何必惺惺作态。”
大理寺卿收起看戏的脸色,正色道:“李某一生为国,从未听说谢家有什么越界之举,还请慎言。”
这届的官真是一个比一个老滑头。
大理寺卿不急,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看守住荣礼,若有其他的事情察觉出来那是意外之喜,如果没有那也无事。
陛下不会因此责怪他。
可荣礼不行,那封信根本无伤大雅,柳宝珠已死,说小点是不是柳宝珠写的都无所对证。
陛下的本意是去荣家找荣家跟谢家谋反的证据,那才是没办法脱罪的定论。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
眼看荣礼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大理寺卿神色未变,依旧倚靠在门檐边,冷冷道:“荣家主做事前要想清楚后果,别因一人之责而累及全家。”
荣礼站在原地,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他说的对,他不能对他动手,若是动手了陛下一定会追责,即使他能给自己也来一刀,说皇宫里出了奸细,可前提是他能打得过大理寺卿。
看着大理寺卿那宽厚衣袍下的体型,在想到大理寺卿昨日脱光了同眠时的一身腱子肉,荣礼默默的把袖口的刀藏了起来。
大理寺卿这下真乐了。
好笑的看着坐回原位的荣礼,打了个哈欠,径直走进床榻脱下衣服,问道:“一起睡。”
荣礼沉默的看了他半晌。
最后认命的也脱了衣服躺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