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感情真挚脆弱的可怕。
从没面对过失去的我,第一次面对以后,在心里就开始自私的想:宁愿所有人失去我,我也不愿意失去任何人。
我是自私,是自私。
从此以后,不敢再提狮子,不是忘记,是不敢提起。
因为无论过去多少年,那种痛都一点不会变。我怕我会再哭,会再伤心,伤口会再裂开。
我宁愿忍受同样喜欢狮子的弟弟夏青莱骂我冷血无情,我也不愿再提起。
不愿再提起。
爱到极致,就是这生死都无奈的状态。
狮子,又一个五年过去了,短短的五年,历尽沧桑,真的再没有真正快乐过。你呢,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好?我依然喜欢狗,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养狗了,因为我没有勇气承受失去之痛。
一周以后,我恢复了正常。
认认真真的把对狮子的思念写在了一张张印花纸上,然后拿圆规扎手指,把血洒在上面,直到十个指头都发白才停下。然后叠成小船,准备拿回老家放在河里。奶奶说,狮子的尸体被扔在河里。
那条河,承载了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狮子,你在那里安息。
刻得字渐渐结痂,红墨水渗在里面,那时候,我以为这份刻骨铭心永远不会消散。
夏天来了,穿了短袖。
有次去找何海英,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我的手。拉过我的手就是打,说:“你一个女孩子,做这些事,是干什么?”
我不说话,笑了笑,没有人懂,没有。
也不需要他们懂。
回到家,妈妈也看到了。大骂完我以后,居然问我:“你被谁打成这样了!”
我翻白眼差点翻死过去,有人敢打我夏青离,开什么玩笑。
后来,夏禹鑫,还有林昔贤,他们很多人都来问我那次怎么了,也许我的哭对很多人来说,震撼还是很大的吧,但每次,我只是笑笑。
笑笑。
毕业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了,有点措手不及。以为的遥遥无期,转眼之间,就已临到。
成绩悬的很,考一中肯定是没望了,二中居然也是没把握。
爸妈又在家里施加各种压力了,身体倒是不累,只是心理负担大。爸妈期望的眼神,简直要将我杀死。
想静下来心来学习学习,可习惯了如此玩闹,哪里还有心思。
我们几个照样神经病一样,在这最后的岁月里,挥霍到极致。
文具店里面的纪念册大卖,几乎每个人都买了一本。一周一考试,任务本身就重,可每晚一回家,还要拿上一摞同学录回去写,写到大半晚上。
学校老师禁止写同学录,家里面父母禁止,可我们还是偷偷的上课写,回家写。
我也去买了一本,好的同学朋友都分了一张,结果发现一本不够。
年级上认识的人多,很多虽然不熟,但每次见面一个一个招呼的打,久而久之也就产生了那个感情。
迷迷茫茫中,沈冰梦和韩萧瑾几乎是放弃了上高中的念头。我知道鼓励是没有用的,路要自己走,何况她们的成绩,真心是升学一点无望。
何海英开始更加严密的监视我,单独把我叫去外面告诉我在最后一点时间里加把劲还有希望。
大早上上自习,何海英在我旁边站着,没看到我,就大声喊:“夏青离来了吗?”
我一愣,心想她脑子被门夹了。班上人一阵狂笑,提醒她:“夏青离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