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提着刀,有的抱着剑,皆是一脸肃杀之气。
黑衣人嘴角一抽,看向最中间坐着的锦衣玉服的男人。
“你传信说有要事商议,需寻个隐蔽之处。结果就找了这么个破水井?这么深的井,也不怕谁跳下来崴了脚……”
最中间的男人闻言,“唰”的一下将手中的扇子打开。
“哎,二当家此言差矣。我们弈剑阁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组织,不神秘点怎么能行?总不能在气势上低了其他帮派一头吧。”
“何况…本阁主从来不知二当家有夜行不穿鞋的癖好啊。”男人以扇掩面,一双细长的眼睛上下扫视黑衣人。
“你还知道我们叫弈剑阁?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老鼠帮呢。”黑衣人翻了个白眼,坐到了那人旁边的太师椅上。
“老鼠帮?”执扇的男人讶异。
黑衣人嗤笑一声,抱臂靠在椅子上。
这声疑问伴随着地下井道隐约的水滴声慢慢回荡。
执扇的男子手上动作一僵,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会儿,片刻后,咬牙切齿道:“你再质疑本帮……本阁主试试呢。”
黑衣人又是一个白眼,随即轻咳两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黑衣人神色肃穆,郑重说道。
“舞使遴选一事,我有一计。”
翌日一早,云祉骑上提前叫阳春准备的马,背着一个小挎包,去了关塞。
抵达关塞后,云祉依旧是搬出了先前编的御史台身份,关塞的士兵不疑有她,将这些时日入城之人的名单递给了她。
“这便是入关之人的名单,公子过目。”
云祉接过名单,仔细核查,发现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登记了年龄、身份,以及入关缘由,可一番细看下来,几乎没有能与昏迷少女对得上号的。
“还有没登记的人吗?”云祉问他。
“没有了。”那黝黑的士兵摇摇头。
云祉谢过他,转身离去。
无功而返,一时没有了头绪。
打马经过路边的酒肆时,听见有人正在议论。
“兄台可听说那清水村地鬼一事?”
“听说了!我从纪县出来恰好路过清水村,听那边的农户说,这几日地鬼闹得凶嘞!”
云祉闻言下马,问酒肆的小二要了壶最贵的酒,坐到了那二人身边。
“二位兄台,可否为小弟仔细讲讲地鬼一事?”
那二人对视一眼,没有搭话,神色颇为防备。
恰好此时小二将酒端了上来,云祉为二人各斟一碗,二人看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态度诚恳,半信半疑的说道。
“你问地鬼之事做什么?”
云祉假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二位兄台,小弟心悦的姑娘,就住在清水村,小弟想着若是能解决这地鬼之事,也能在心悦的姑娘面前出出风头不是……”
那二人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心思纯良,瞧她这般说辞便放下心来,将地鬼一事说与她听。
半晌后,云祉再度骑马上路,只是去的方向变成了清水村。
听那二人说,这地鬼一事发生至今不过一旬左右。
一旬前的夜里,清水村的一名醉鬼回家的路上,看到小路上爬着好几只似人非人的“地鬼”,青面獠牙,口中还发着“哧哧”的声音。
那醉鬼被吓了个激灵,赶忙拔腿跑回家。
谁知自那以后,每到夜里,都会听见地鬼的声响,在村庄的小路上游荡,第二天一早,院子里指定会丢些吃食。
清水村的百姓这段时日过得很不安生,人心惶惶,每到夜晚都将房门紧闭,不再似从前那般夜不闭户,生怕地鬼进了屋里,将人吃咯。
云祉自然不相信有什么“地鬼”一说。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