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兽人”。
这是已归档的魔法伤病中,唯一可靠的解释。
因为不可逆转的血脉诅咒,逐渐转化为兽的人类,多为母系遗传。每一次形态的转变,都将消耗个体的意志和力量,直至彻底困在野兽的形体中。
——悲剧的命运。
也许她是特殊的。西丽德漫无目的思考着。
这些信息把她带入了新的迷雾,也许是她的归属,但她依然无法在这片迷雾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如果我不是,怎么办?】
她坦诚而无知地向麦格教授举手示意。
麦格教授曾在第一节变形课上强调,变形魔法是一门复杂的艺术(弗利维教授也这么强调了,用的还是“漂浮咒-非洲野牛召唤术”的例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忽略了条件...】
“我理解你的困惑,该隐赫斯特小姐。”
麦格教授示意她暂停陈述,变相把西丽德从选词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在实验魔法的过程中须谨慎以待,你的理解没错。针对特殊情况,我们必须探索不同于记录的途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无可避免。”
“...但,邓布利多教授提出的假设在我看来...”
麦格教授用了一个模糊的形容:“...未必不可行。”
“我可以简单向你解释原理:阿尼马格斯的变形不止在于动物的形态。它和‘血咒兽人’的相通性——
“西丽德,身为动物或人类时,你感受到了什么区别?”
“准确来说,除了外形不同。”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补充道。
她必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但面对两位教授的目光,西丽德还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
一种难以形容的,被认真对待,被期待...又不同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堂。这似乎是她进入霍格沃茨后最快乐的时刻,某种感受在心中充盈起来。
【本能。】
她说出了自己所理解的本质,尝试触及讨论的根源。
【就像...我可以像牧羊犬一样控制四条腿活动,享受犬类的游戏,我不需要刻意去控制这点,而是...自然地‘成为’它。】
麦格教授舒展了表情。
“非常准确。”
“生物皆具有本能,人类亦不例外,但和动物不同的一点是,我们的理智,‘hicesia’,维系着某种复杂而微妙的平衡。”
麦格教授观察西丽德的表情,确认她是否听懂。
...恐怕不仅如此,这个外表十一岁的女学生正在思考。她会联想到什么?
不同寻常,却并未刻意隐藏,因为西丽德·该隐赫斯特自己对此亦不明了。
她是目标明确的求知者——天生如此。
【平衡...就像是炼金术吗?】
“米勒娃,也许我们应该暂缓这一点。”邓布利多温和道。
“思维,灵魂...魔法会带领巫师走向他们自己,探索自我的道路总是不尽相同。”
自我...
“等你真正触及它,它会向你展示一条道路——你自己的道路。”
麦格教授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叹气。
“或许你是对的,阿不思。”
“如果此时是我在分享自己的感悟,也许会变得和霍拉斯一样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