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九头虫惊恐地捂住脑袋,一窜蹲到数丈开外,“我还想多活些时日呢。”
天兵只觉身如柳絮,在这阵无边清风中摇摇欲坠。
那天将接过玉简,随意扫了一眼,还给许岁:“没问题,进去吧。”
许岁抖抖身,一副银甲骤然覆盖白衫之外,掌中握住斩妖刀,晃晃悠悠地朝着南天门走去。
只不过,现在那间茶水房外零零散散地站满了身着银甲的天将。
为的就是不跟自家绝情绝性的亲舅舅见面。
猴子扫了众天将一眼,翘着二郎腿招呼道:“人少了吃酒也没意思,都坐,都坐便是。”
这位爷要是不满,可不仅仅是像他们这样抱怨两句。
念及此处,许岁索性放开翅,任意纵横,眨眼间直至南天门外。
嗯,至少能拖到漫天神圣出手。
猴子扶了扶顶上紫金冠,天生地造的金瞳内涌现些许烦闷:“你说,老孙这齐天大圣当得,有几分滋味?”
他奇怪道:“南天门出入皆登记造册,其中并无斩妖台总兵许岁的记录。”
许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我现在就取走?”
镇守南天门的天兵们只能站在外头,但是品级更高些的天将乃至天王却很少跟天兵们那般站在青天下发愣,而是专门设了几间茶水房,供天将和天王休憩以及招待来客。
真境仙家可是比肩太乙仙神的大修,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才是这等行列。
以这位爷的性情,怕是真打算要做点儿什么。
“好啊,真敢回来?”猴子突然放声笑起来,哐啷拍桌而起。
至于那只猴子,算算时日也该是对方第二次反下天宫了。
也正因此,他们对于下三天那群天将都不太瞧得上。
身为镇守天门的天兵,他们并不像寻常人想的那样,只是群看大门的兵卒。
天将们闻言,纷纷嬉笑着各自落座,盯着桌上果品挪不开眼。
见状,埋头只顾吃的天将们眼底掠过一丝惊骇。
虽然二郎神的舅舅是天庭之主,但是两人的不和是众所周知的。
天将们长出一口气,笑道:“没什么,只是个斩妖台的总兵,叫什么许岁。”
巨大的天门横亘在漫天云雾之中,两侧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银甲天兵。
比起下三天之中那群天兵天将,忙碌的是粗活累活,虽然能捞到些油水,但丝毫不被南天门前的天兵们瞧得起。
按理来说当是同三清四御往来,五方五老谈笑,却怎地偏来这南天门吃酒?
那群天将瞥了一眼许岁身上的总兵甲,一个天将答道:“可不是,广目天王今儿个请客,摆下上好宴席,我等可是眼馋得紧。”
猴子掀唇露出獠牙,眼底陡然涌现一丝莫名神色:“比起老孙的官位,这酒水也忒次。”
他没有兴趣再跟这两个家伙调解,反正他不看好九头虫和那公主。
平日站岗也就是两班倒,并非一直站在南天门前当门神。
天将被吓了一跳:“许······许岁?大圣,可有问题?”
许岁收起玉简,拱拱手踏步离去。
许岁撇撇嘴,倒也没有真要宰了对方的意思。
盯着那满席果品酒水,天将们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端坐主位的瘦小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