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

“母亲虽然从小跟着外公打猎，但到底是个女子，如何是一群壮汉的对手……”

“死了！”

短短两字，让冬暝心头一紧。

“我和我弟弟，在山中迷了路。”

“经历了大悲之后，又是天寒地冻的，我弟弟就这样一病不起！”

“可是……刘家的人不想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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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开始漫山遍野的搜山！”

“我和我弟弟无处躲藏啊……”

王药擦了擦脸上滴落的血水：

“最后，我们运气好，找到了一个野兽待过的地洞。”

“野兽死了，腐烂了。”

“地洞里却也因此有了疫症。”

“我侥幸没有被传染，可是我弟弟……”

说到这里，王药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哽咽之色。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看着自己满手血腥：

“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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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我抱着逐渐虚弱的弟弟。”

“我弟弟安慰我，让我不要哭，还说要让我好好的，可他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我发了疯的磕头啊！”

“对着老天爷磕头！”

“我祈求那诸天神佛，如果能看到我王家遭遇的无妄之灾，可以救下我弟弟一条性命啊！”

“可是最终呢？”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在我怀里断了气！”

“直到……直到遇到了我的师父，我才活着离开了那座荒山！”

此时，王药凝视着冬暝：

“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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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善？”

“什么菩萨心肠？”

“全都是假的！”

“医者……就算再如何菩萨心肠，也换不来那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的一点同情！”

“既然在浑浊的世道里，清白成了一种罪过！”

“那我就变得比谁都恶毒！比谁都浑浊！”

“只有这样，我才能……从根源上吞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