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珠应了一声,赶忙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元宝提起书袋,拿上兔子毛的围脖和手筒,也追了上去。
年假一过,钟宝珠要去弘文馆上学,钟寻要去御史台当值。
两个地方相距不远,兄弟两个正好同路,便一起走。
钟宝珠跑到角门外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他撩起衣摆,爬到车上,钟寻也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哥,早上好!”
“早。”
钟宝珠在位置上坐好,拿出食盒里的胡饼,就啃了起来。
钟寻看他这副欢快模样,料想他是没事了,便也放下心来。
年节过后,店铺开张,小贩出摊。
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穿行在街道上,不过两盏茶时辰,就到了弘文馆。
弘文馆在宫里,却又不在宫里。
其实就是把宫城东边的宫殿划分出来,独立建馆。
又在对外的宫墙上开了门,叫学子不与朝臣一同走正门。
故此,弘文馆里流传着一句话——
年少求学走偏门,来日封侯拜相,必定要走正门。
甚至还有学子私下打赌,就赌学成以后,谁先走正门。
马车停稳,钟宝珠把最后两口胡饼塞进嘴里,囫囵咽下。
“哥,我走了!”
“好。”钟寻颔首。
钟宝珠正准备进去,马车也正要掉头离开。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大喊一声,追了回去。
“哥!哥哥哥!”
钟寻听见他喊,忙令车夫停车,掀开车帘去看:“宝珠,怎么了?”
钟宝珠跑到马车边,踮起脚,趴在窗台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钟寻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问:“还有何事?”
“哥,从今日起,你不许和太子殿下说话!”
“为何?”钟寻疑惑。
“因为我——”钟宝珠举起手指,指着自己,“和魏骁绝交了!”
“所以你——”钟宝珠又指向他,“不许和魏骁他哥说话!”
钟寻无奈地喊了一声:“宝珠,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反正就是不行!”钟宝珠理直气壮,“你是我哥,还是他哥?”
“我与太子殿下还有许多公务……”
“你说呀,你到底是谁的哥?”
“你的你的。”
“那你答应我,否则我就不进去念书了。”
“好好好,答应你。”
钟寻到底是拿他没办法,在他严肃认真的小眼神里,只好点头应了,又把他的话重复一遍。
“我不和太子殿下说话。”
钟宝珠强调:“打手势也不行!”
“好好好。”钟寻连声应道,想着先把他哄进去再说。
“也不能……”钟宝珠顿了顿,小声说,“也不能亲嘴。”
“亲……”
一瞬间,钟寻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
“反正不行。哥,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