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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帝王和他的禁忌月光 > 乞巧节

乞巧节(1 / 2)

 七月七,乞巧节。

入夜,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太液池边更是早早搭起了彩楼,宫女们穿着鲜亮夏衣,手持针线瓜果,准备对月乞巧,笑语声刻意扬高,却总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拘谨和小心翼翼。

皇帝萧霈并未大宴群臣,只设了家宴,地点仍在临水的清凉殿。与五月荷花宴相比,此番规模小了许多,只皇室近支与少数几位得宠的妃嫔在场。

萧胤坐在席间,杏黄袍服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却也愈发冷峻。他脊背挺得笔直,目光低垂,盯着面前玉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蜜浆,对周围的丝竹笑语充耳不闻。自六月十五后,他总是被变相禁足在东宫,直至前日才被允许自由行动,但父皇看他眼神,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与防备。

他知道,今日皇叔会来。

这是自那日后,翊王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当内侍通传“翊王殿下到”时,殿内原本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骤然一凝,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殿门方向,连乐声都出现了片刻的紊乱。

萧胤猛地抬起头,深紫色的眼瞳骤然收缩。

萧霁来了。

他依旧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袍,墨发用那根青玉簪松松挽着。然而,最刺目的,却是覆于他双眼之上的那一绺素白绸带,以及……他手中那根温润却冰冷的青玉杖。

郑玉并未像往常那般搀扶他,只是紧随其后,神色紧张而恭敬。萧霁的步伐很慢,却平稳。玉杖尖端先于他半步,轻轻叩击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每一次声响,都敲击在寂静的大殿中每个人的心坎上。

他几乎不需要引路,仅凭记忆和玉杖探知的前方,便能准确地走向自己的席位——皇帝下首最近的那个位置。

皇帝萧霈早已站起身,目光紧紧追随着弟弟,双手在身侧微微握紧,眼中情绪翻涌,是毫不掩饰的心痛与担忧,直到看着萧霁安然落座,那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皇弟来了,”皇帝的声音比平日更温和几分,“今日天气尚可,席间也无强光,你若觉不适,随时可告知朕。”

萧霁微微侧首,面向皇帝的方向,被白绸覆眼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唇角极淡地扬了一下,声音清冷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谢皇兄关怀,臣弟无碍。”

他的姿态从容得近乎漠然,仿佛那覆眼的白绸和探路的玉杖,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配饰。

宴席继续。丝竹再起,歌舞曼妙,宫人穿梭献肴。

萧胤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对面那人身上移开分毫。

他看到皇叔几乎不主动动筷,只有当郑玉极低声在他耳边提示某样菜蔬的位置后,他才会缓缓伸手,指尖准确无误地找到碗碟杯盏,动作依旧优雅,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陌生。

他看到有宗室长辈举杯向他致意,他闻声便执起酒杯,精准地朝向对方的方向,微微颔首,浅啜一口,应对得体,滴水不漏。

他做得太好了,好到近乎完美,好到仿佛那双眼睛从未失去光明。

可萧胤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六月十五那日在雨水中疯狂挣扎时,离他更远了。那层温和的疏离,变成了一道真正无法逾越的、冰冷的屏障。白绸之下,无人能窥见其后的痛苦与黑暗,只能看到这具被精心雕琢出的、平静无波的躯壳。

酒过三巡,殿外月色渐明,宫女们的乞巧活动开始了。欢声笑语透过殿门传来,更衬得殿内某种沉寂格格不入。

忽然间,一个四五岁的小郡主,大约是某位藩王的幼女,玩得兴起,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手中一只彩纸糊的小巧蝶灯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正滚落到萧霁的席前。

那蝶灯内烛火跳跃,光影晃动。

“我的灯!”小郡主叫着就要跑过去捡。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郑玉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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