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屿应了一声。

“能不能跟我一起走走？”段弯弯有些紧张地攥着手心，她并不确定大神会不会答应。

“好。”徐屿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起走在操场上，月光如雪，远处的树林勾勒出一片影子，九月染了凉意的风徐徐吹过。

气氛稍有些尴尬。

“徐师兄，谢谢你。”段弯弯率先开口道。

“嗯。”徐屿依然话很少。

段弯弯突然止住步子，正对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徐屿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段弯弯忙追上他：“我知道辛教授那里也一定是你帮我说情的，否则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刚才在派对上你又帮了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徐屿停下来，正视着她的眼睛，“抄袭的事和我有关。”

“和你有关？”段弯弯很不解。

“是，”徐屿的声音和月光一样淡雅，“或者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

段弯弯很想问是什么原因，可看到大神并不想回答的样子，便转了话题：“那么你帮我是因为愧疚吗？”

段弯弯心里有点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算是吧。”

“那你刚才的解围也是愧疚的产物咯？”段弯弯又继续问。

徐屿沉默着没有回答，在段弯弯眼里已经是默认了。

段弯弯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她在期望什么呢，期望自己在大神眼里会和别人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吗？

果然，大神就是大神，怎么会有人间烟火的情感，怎么会留意到她这样的普通人。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师兄了。”段弯弯对着他鞠了一躬，“师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她快步向前走去，纤细的背影把徐屿，连同月光一起远远甩在后面。

突然，段弯弯转过了身，隔着好大一段距离，大声喊道：“师兄，你以后不用再对我感到愧疚了，我们已经两清了。”

然后潇洒地转身，大步远去。

留下徐屿一个人独自在空旷的操场上。

徐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好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长久以来他活得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不关心他人和世界。他不喜欢走进别人的世界，也不喜欢别人闯入他的世界。

他对世界唯一的态度是疏离。

可自此遇到了段弯弯之后，他总是身不由己地介入各种事情，他本以为自己一定非常厌倦，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

介入抄袭的事情，去跟辛教授求情，还可以用一句愧疚来解释。可是今晚呢，他从不参加学校的派对，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学习，却奇怪地想到了段弯弯，觉得她会在派对上受委屈，就鬼使神差地来了。

所以徐屿没办法回答段弯弯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

徐屿莫名有点心烦，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