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韩楫与雒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讨论着什么。陆树德见二人进来上前招呼道：“伯通兄、道行兄。不知二位在谈论什么呢？如此激烈！”

见陆树德如此问道，雒遵见礼道：“与成！你何时回来的呢？”

陆树德笑道：“我两人同处一室办公做事，我何时回来你不知道吗？你昨天可有在值房看见我呢？”

正在陆树德与雒遵闲谈时，韩楫却带着刚刚从外面购买的《求是》来到高拱的身旁；翻开书籍。指着一篇文章道：“王爷还真的兑现了他的话语，将潮州知府侯必登及惠州知府祁钺的事迹以什么《纪实》专刊发表了出来。并还将之前查处的一些官员的事情也一并刊印了出来。”

听闻韩楫之言，站在一旁的陆树德有点不适；从一开始自己走进这间房子自己就有一点不适。陆树德见高拱与韩楫在讨论新刊发的《求是》拉了拉雒遵道：“道行！这是什么情况？朝中这几天出了什么大事？老师为何会对这《求是》如此重视呢？”

雒遵将陆树德拉到一旁道：“这话说来太长了，事情还得从五天前的那次早朝说起。那天。。。。。。。。。”

。。。。。。。。。。

张居正看完于慎行带回来的最新一期《求是》，于慎行便想听听张居正对此事的看法：“老师，听当日在朝堂之上王爷便提出将潮州知府侯必登及惠州知府祁钺的为官事迹和政绩以文章的形式写下来；借此向大明的官员竖立一个为官的榜样。没有想到王爷还真做到了言必行，行必果！”

张居正道：“为我等为官之人竖立标榜，以此让官吏们正身做事，这却是是一件好事！但凡事都有其两面性，这也是王爷对我们之言。”

申时行一听张居正这话中话，便询问道：“不知次辅大人对王爷的此举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吗？”

张居正叹了口气道：“榜样！给世人竖立全新道德模范，给你我为官治国之人竖立新的标杆。”

听闻张居正这话，申时行明白张居正刚刚为何会说出那句“凡事都有其两面性”的话语了。也明白张朝在此背后更深的用意。他不仅要左右向申时行他们这样官吏的行为，还要左右世人的道德行为。

申时行道：“那日王爷在早朝中就历史发展的那一番言论，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我们这位王爷有其过人之处。”

于慎行笑道：“是呀！翰林院的那帮翰林都被王爷那洞察一切的学识给深深折服。一个人能将过往的历史研究的如此透彻，更重要是王爷还从这些历史的表象下读出历史前进的规律和发展的脉络。如此博学非我等可以匹及的！”

申时行转眼看了一眼于慎行，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言道：“哎！你和我与我们这位次辅大人所言的都不是一个问题。”见张居正没有接过于慎行的话茬，为了不使于慎行难堪，申时行笑颜而道：“是呀！王爷之前给我的印象是实干、有造福一方之志。可那日他的那一番言论可谓是惊为天人！能将我中华过往的历史研究得如此透彻之人可谓是前无古人了。”

于慎行点了点头附议道：“是呀！特别是他对秦朝、三国及隋朝这三个时代的为何如此短暂做出新的解释。经过这些天的深思，我也算是想明白了王爷的言论！也难怪之前朝会上王爷往往能在第一时间就我大明的时政之弊做出精准的判断。也难怪他能在第一时间对被王易败坏的山西的军政做出调整。明白过往各个朝代的兴亡，也就能对时下的大明的军政之事做出相应的处置！”

张居正没有在说什么话，而是起身向着屋外走去；申时行与于慎行见张居正起身离去，也打算跟上去；却被张居正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不必跟在其身后。

张居正出了自己的值房之门，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想没有走多远与相向而行的高拱不期而遇。张居正拱手见礼，却见高拱手里拿着一本与自己相同的《求是》。于是笑颜而道：“首辅大人也在王爷的文章！”

高拱笑道：“这不你也没有闲着吗？不知，叔大你对王爷所写的这两篇宣传潮州知府侯必登及惠州知府祁钺的文章怎么看呢？”

张居正笑道：“文章写得很好，从文辞的用语来看王爷在写这两篇文章之时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高拱笑道：“诚如叔大你之言，通读整篇文章下来给人以质朴无华感觉。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来做点缀修辞，但看了之后却能给人以感动！”说到这里，高拱突然将话锋一转看着张居正道：“叔大！你对王爷那日在朝会上最后一言怎么看？”

张居正一听高拱这话，心里虽然明白高拱在问自己什么；但那不是自己所能揣测的。当然不揣测那是不可能的，如没有想过张朝的那句“靠着国家赋予他们的权利，来挖我大明的墙角他们难道就真的觉得不可耻吗？还是，你们认为这天下是我们朱家的天下与你们无关。改朝换代也无所谓。这天下无论怎么变，也亏不着读书人！换一个朝代，无非就是换一个姓；转身再考个功名入新朝做新官！”是不可能的！不然张居正在看完张朝刊发的表彰侯必登和祁钺的文章会说出一句“凡事都有其两面性”的话语来！

见张居正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高拱笑道：“叔大还是想以往那般事事都要深思而言呀！”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深陷沉思的张居正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却不见高拱的身影；对高拱的不辞而别张居正也只能心感遗憾。而经过这番沉思的张居正似乎想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居正看着庭院中那颗已经掉落得无叶的银杏树，在心里暗叹道：“王爷呀！你一句话将这天下的文官可都置于了皇上的绝对领导之下。之后面对皇权我想没有人敢再多言个‘不’字！如此也好，公权的重塑；那正好推行改革！”

而当张居正想到这里，对张朝有产生新的看法由之前在值房中的别有用心者，转为一个与臣争权之人，而当张居正重新回想张朝在朝中一直推行的改革之论时，他有点想明白了张朝为何会说出那一番言辞。想到这里张居正不由的从嘴中蹦出几个字来：“强公权，以变法！”

对于一直有中兴明朝的张居正，其本人对过往了历次变法可谓是如数家珍。但为何只有商鞅变法得以成功，而其他如王安石变法都以失败而终。商鞅变法出来张朝口中所言的势，还有一重要原因便是商鞅变法得到秦穆公的鼎力支持。而王安石变法之所以失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宋神宗的反复而致使变法失败！而今天张朝的所作所为看似无关紧要，但每做一件事亦或者一句话都是为了他心中的改革大计在做铺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