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阶抓住高拱的一个弱点对高拱展开了攻击,大声责问高拱道:“你不记的了!当年在礼部时候,先帝以密札问我:‘拱有疏,愿得效力于斋事,可许否?’此札今尚在!”
听闻徐阶的质问,高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时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徐阶的问话了!真所谓顿时颊赤语塞,恨不得找个缝转进去!
胜负乃兵家之常事也!虽然打了个败仗;但高拱并不甘心,于是以徐阶子弟和家人在乡里横行不法事攻讦徐阶,并授意门生齐康劾徐阶。徐阶疏辩而向隆庆提出辞职。
但当时徐阶正因遗诏复起嘉靖时期被谪诸官而受到部院大臣;各科道言官对徐阶可谓是感恩拥戴,权势灼热!而几乎所有的各科言官都上奏隆庆请留徐阶!还集体去找徐阶第敦劝视事,另外极论齐康、高拱罪状,甚至群集阙下,吐唾辱骂齐康、高拱。三月之内论劾高拱的奏疏竟多达三十余份。
高拱最后没有能扛得住言官们的群起而攻之,于是,向隆庆连上了十二封奏疏,称病乞休。隆庆多次挽留没有得到高拱的同意,于是,只好同意了高拱辞职的奏折,但还是让高拱以少傅兼太子太傅、尚书、大学士衔回家乡养疾,并派人护送回老家。而高拱的学生齐康则被贬官外调,之后,郭朴不久也辞官回家了。
高拱见郭朴坐在大厅里,郭朴见高拱进来起身相迎;道:“高大人,恭喜呀!”
高拱被郭朴这句话给搞蒙了,笑道:“郭大人,不知这喜从何来呀!”
郭朴笑道:“高大人,还不知道吗?”
高拱笑道:“郭大人,什么事呀!坐下来慢慢说。来呀!看茶!”
郭朴端起茶杯道:“你是真不知道吗?徐阶致仕了!”
高拱听了这一句话,那个高兴劲。要是他生在后世恐怕他就要高歌一曲了。唱什么呢?也只有那首传唱于解放时期的“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高拱疑问道:“什么徐阶致仕了!为什么呢?”
郭朴喝了一口茶道:“具体的原因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听说是徐阶与皇上闹矛盾,一气之下就提出回家了。令他始料不及的事,皇上在第一时间就准许了。”
高拱听了心里那一个美;他知道自己重返京城的时间不短了。故意笑道:“徐阶致仕与我何干呢?”
郭朴笑道:“高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你有何必在明人前还说暗话呢?”这位郭朴,郭大人可是朝廷出了名的好人呀!
郭阁老在安阳几乎是家喻户晓。然而,郭阁老在大明王朝究竟是怎样一位举足轻重的历史人物呢?官场之上,宦海沉浮,免不了有人被政治激流断送了性命。只要是忠臣良将,郭朴从不袖手旁观。
当时有个年轻气盛的广东人叫海瑞,海瑞原是淳安县的一个知县,后来升任户部主事。谁知仕途险恶,海瑞栽了个大跟头,一头栽进了政治漩涡里;海瑞惹恼了皇上!
要知道“皇帝很生气,后果就很严重!”。这还是那位有些神经质的嘉靖皇帝,这下后果就更严重了。一时间,这位与宋朝是包拯“包青天”的“海青天”可谓是命悬一线呀!虽然,他已经将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甚至将自己永久居住的房子都抬到宫门前了,来表示自己要以自己的生命来劝谏嘉靖。
事情发生在嘉靖四十四年冬天。年轻气盛的海瑞誓死要给皇上提意见,而且意见提得十分尖刻,尖刻得就是平常人也难以接受。世宗皇帝看过海瑞的奏章,顿时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将海瑞的奏章狠狠摔在地上,厉声对殿前侍卫喝道:“这哪里是提意见,分明是对朕的恶意攻击,胆大狂徒,一派胡言,快与朕拿住此人,不要放走了他!”
这时,一位名叫黄锦的太监马上告诉嘉靖道:“皇上,听说这个海瑞上疏时,预先就买了一口棺材,并且和妻儿老小诀别,给家里所有的闲杂人等一一发了银两,让他们各自投亲靠友去了,这个海瑞决不会逃走的。”
嘉靖一听更是气急败坏道:“好呀!他居然已有已死之心。那我就成全他。”说完,将手中的经书往地上一甩。当下传旨,将海瑞打入死牢大狱。
御林军奉命去后,太监黄锦将海瑞的奏本捡起,放在御案之上,气急败坏的嘉靖皇帝又重读奏本,不知不觉心里有所触动,感到海瑞所说,亦有可取之处。
嘉靖自言自语道:“这个海瑞还有点像商王朝那个叫比干的忠良,可朕并不是殷纣王啊。”
转眼间,冬去春来。明嘉靖四十五年,世宗皇帝已是花甲之年。便召郭朴近见,问郭朴对此有什么良策。郭朴见世宗皇帝身体虚弱,劝皇上保重身体,暂时不宜出宫,有些事情暂缓处理为好。
嘉靖道:“郭爱卿,你也知道那个海瑞给朕提的意见是多么尖刻!朕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致使病痛缠身。如果朕像前几年精力充沛地在金殿之上执掌朝政,及时处理国家大事,何至于被那海瑞尖刻地指责呢。这个海瑞真是死有余辜。”提起海瑞,嘉靖就气不打一处来。
郭朴奏道:“海瑞这样做,实在愚笨,他做知县时就憨厚刚直,但是,海瑞的内心也是为了陛下好,其心尚可原谅,老臣乞请陛下开恩,饶恕海瑞,他一定会为陛下的江山社稷肝脑涂地。”
嘉靖叹道:“朕也不愿多杀这些敢于向朕提意见的谏臣了。”
郭朴退出后,太监躬身递上法司的奏折,奏称:“海瑞实为对皇上讽刺讥笑,论罪当死。”世宗略略一瞧,想起郭朴给自己说的话,便将奏折搁在一边,并不加批复。如果世宗随手加上批复,海瑞性命难保。海瑞不死,多亏了郭朴。
这一幕,实在令人惊心动魄。
高拱什么话也没说,过了一会起身笑,道:“郭大人,你也难得到来府上做客。就在我家吃过便饭,在看看我新做的诗词怎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