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总旗:“我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人是三天前死的。”
闫老二眼看着锅里的肉越来越少,赶紧快速夹了几筷子给老师和大哥。
田大老爷回想了一番,道:“可是被英王妃放身的那个家奴?”
“今天得吃锅子!”他嘴里念念叨叨:“天冷就得吃锅子,暖和,还得喝酒,确实不能少了酒,不然这锅子吃的没滋味。”
闫怀文哦了一声,看向田大老爷:“那时候小二该是在龟缘……”
田大老爷问:“薛总旗,你为何会被降职?”
田大老爷却是听懂了。
“这都哪个王八蛋给老子瞎造谣!”薛总旗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就和王爷说话嗓门大了些,旁的一概没有,丫挺的,别叫老子知道是谁乱放屁,叫老子逮到人,揍得他满腚开花!”
“对,就是他,说是放了身契,咋回事大家都清楚,就是放在外边方便办事的,听说,在回府城的路上遇到流寇,连同跟着的人,全死了……”薛总旗咬牙切齿道:“便宜了他,让他死的痛快!”
至于他闺女,是不用他担心的。
水缸里的水很凉,闫老二也不在乎,洗菜涮锅切肉。
“事后人家来问责,我不顶上谁顶上,旁人也顶不住啊,是北戎杀的不假,可偏偏就死了他,唉,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早知道就给他扔山上喂狼……
闫玉将锅放在炉子上,转身又出了屋子。
“还有人说你违抗军令……调戏上峰亲眷……冒领军功……克扣军饷军粮……贪杯误事……”
“咋?表的也是外甥!”
当时是郑家在中间帮着说的情,将这件事掀了过去,苦了我大外甥,为我这个舅舅在王府忍气吞声,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薛总旗是干肉能手,专挑着肉片夹。
心说咱家讲究荤素搭配,不光吃肉,我们还得吃菜!
闫老二的锅底已经配好了,闫玉回来正好将锅端进屋。
来个毛头小崽子,就因为家世好,上来就是正六品的百户。
闫玉不甘示弱,继续紧跟。
是为了将世子摘出来。
薛总旗立时收回目光,瞪大眼睛盯着他瞧:“老田,我为啥降职你不知道么?”
眼眶微微发热。
闫玉又抱着两坛酒进来放下。
闫老二捞起烧开的水壶,给薛总旗添了点热水。
薛总旗的眼睛随着田大老爷的话越睁越大,眼珠子差点没瞪掉了。
北戎来的时候,咱们就给他推出去了……”
闫老二啧啧道:“你俩可没一处长得像。”
屋子里很静,炉子里的木炭烧得正旺,热气顶着水壶盖滋滋做响,白烟从壶嘴里冲出,模糊了每个人的眼。
闫玉叹服的看着薛总旗,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好六!
他又倒满一碗,灌了下去。
心想啥跟啥啊,你问我那混蛋哪天死的,我告诉你了,你转头说你家小二在龟缘……
出门的时候听到她大伯问薛总旗:“那郑大全是何时死的?”
“世子是你外甥?”闫老二吃惊的问道。
两个人隔空对饮,抿了一口。
闫玉的筷子使出了残影,与薛总旗在锅中交手不落下风,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又给她爹抢了半碗回来。
薛总旗吃了点东西,可能脑子清楚点了,抹了把脸,用心在锅子上,他发现青菜也好吃,只要蘸碗里的料汁,啥都好吃,便大刀阔斧的捞菜吃。
不多会,肉就熟了。
驴唇不对马嘴!
“那是你眼睛有毛病!”
“我有毛病?”闫二指着自己鼻子,笑了,伸出两根手指在薛总旗面前晃,问他:“这几?”
“三……四!”
“这是二,二!到底是谁眼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