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怀主尚书省,掌全国政务,必为托孤之臣。
其乃太子岳丈,待太子登基,便为国丈,理当居托孤首臣。
闻言,谢宣怀面色稍缓,略略颔首,又说:
“你能想及此,也算没白历练。
然陛下所虑,岂能止于此?
陛下返京,谁留守大营,可挡魏军?”
“非伯父莫属!”
“此其一也。
待到太子殿下登基,惟有本官领重兵于外,不会令其猜忌。”
说到此处,谢宣怀不觉间昂起头,挺起胸膛,傲然风发。
“伯父之才,经天纬地!”
谢韬适时奉承。
论阿谀谄媚之道,他可是此中高手。
人无完人,亦并非一无是处,总有擅长的领域。
只不过他所擅长的,属旁门左道,君子不为。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若陛下之恙未入膏肓,又当何解?”
谢宣怀话锋一转,颇为高深莫测。
“这怎么可能?脉案所载清楚明白,所用药材契合病症。”
谢韬想不出有何异常之处,他目光疑惑地看向了谢宣怀。
“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你的对手,是陛下这等旷世奇才,尤其大意不得。”
“小侄愿闻其详。”
“若此中有诈,怕是典签府已探知我等所谋!”
闻言,谢韬状如惊弓之鸟,忙问:
“当如何应对?”
“慌什么?!”
谢宣怀冷哼一声,随即阴恻恻地说道:
“陛下未对你我动手,便表明典签府并无实据。
若贸然联合魏军追击,便是不打自招。”
“可是,皇后懿旨......”
奉刘皇后懿旨行事,联合魏军已成必然,不过早晚而已。
“陛下必有防备,此时追击风险太大。”
“可是,放任陛下从容退去,又当如何面对彭城王呢?”
他们已与元沐约定,里应外合、合击梁帝。
只是谢韬并不知道,他所派之人,已被典签府截杀了。
之前,典签府武堂精英交给申屠昆的那封手书,便是秉持梁帝之意伪造的。
与刘皇后懿旨之意不谋而合,只是初衷不同而已。
所以,谢韬的人若见了元沐,可就穿帮了,元沐必生疑。
梁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若激怒了彭城王,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