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屿都做好了季辞山生气的准备,谁知眼前醉的不轻的人只是保持着他把手牵过来的姿势。
没有动。
“摸摸看?”
周逢屿重复了刚才的话。
季辞山眨了下眼,那双而沁着水汽的瞳孔有一瞬间看向了周逢屿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建议的合理性。
然后他很慢地摸上周逢屿的眉骨,鼻梁,试图用指尖描摹着这个人的长相。紧接着,他的拇指向下移动,触及到一片柔软。
正在他迟疑的功夫,面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逢屿突然捉住他的腕骨,好像是要帮他调整手的位置。
季辞山感受到周逢屿的唇擦过他的指尖,像一个隐秘暧昧的,不成体统的吻。
他猛地僵住,眼尾泛起绯色。那因为触摸盲文有着薄茧的手指抖了抖,在摸到周逢屿下颚时猛地抽回,却被强硬地拽了回去,放在颈侧。
“你这样怎么摸的出来……”
“慢些,仔细地”
“再摸一遍。”
季辞山怔愣地从语气中察觉出面前的人的不满,他只好再次将手摸上周逢屿的鬓角,耳侧,甚至于停在触感很好的耳垂,后颈。
他感受到皮肤接触下那血液流速很快的脉搏,拉扯间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这种说不出的气氛下,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作何反应。
“好看吗?”
他听到周逢屿这样问他。
“好看。”
季辞山说了实话,虽然他并不能很精确地在脑海中勾勒周逢屿的长相,但那挺翘的鼻骨与五官的分布比例让他想起了当年和季疏野学速写时描绘过的石膏像。
只是石膏的质感是冷的,而如今摸到的周逢屿却是温暖的……不,季辞山无意识地将手指下移,直至隔着领口触及到某个颤动的坚硬的东西。
他发现与他皮肤相触的人热的发烫。
“那,喜欢吗?”
季辞山没答,周逢屿贴着季辞山指尖的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换了种问法。
“我这种长相,你喜欢吗?”
“嗯。”
酒精麻痹了季辞山的思考,他下意识回答了周逢屿的问题,甚至于末了还补了一句。
“喜欢。”
话音落下去的瞬间,季辞山后知后觉地想要抽回手,面前的人早已压了下来,吻上了他的唇。
他只能用手抵着周逢屿的胸口,抗拒着这个人的靠近。
如果季辞山再清醒一点,或者说他再含蓄一些,都不会激得周逢屿如此失控。
紧绷的,叫做理智的弦断了,周逢屿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让季辞山为那句无意的撩拨付出该有的代价。
樱桃利口酒的气味与柚子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季辞山颤着身子,正欲中断这个吻,呼吸急促间,唇分时一闪而过的粉色舌尖让周逢屿眸中暗色翻滚。
周逢屿垂眼看着胸前被季辞山攥出褶皱的衬衫布料,将那只手扣住指节,向后拉至季辞山身侧。另一只手揽住他细瘦的腰。
确保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后,他很轻地吻上季辞山那隐约能看到淡色血管的眼睑,亲吻着方才留下的泪痕,最终落在泛着水光的柔软双唇。
轻轻舔开齿关,含住唇珠,然后发狠地勾住那牵动他心神的小舌,直至身前人泄出带着呜咽的气音。
终于好似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被吻地发软的季辞山,周逢屿将手掌扣上季辞山的后颈,安抚性地揉捏,进而细细密密地啃咬,舔舐着他的下唇,锁骨,引导着他抖着手环上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