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中篇） 一、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中最后的一天。虽然明天不是国人传统春节，但是辞旧迎新的气氛，被人们烘托的淋漓尽致。都市的大街小巷到处红旗飘飘，灯笼荡扬。
冬季白天给人们活动的时间本来就很短，刚刚六点，天空的夜幕就降下。都市灯火下，寒气逼人。跳广场舞大妈的热情丝毫不受天气、时间的限制，随着音乐在北风中挥洒着舞姿。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公交车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行驶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车厢内不停的转换着。座位上有的人打着盹，有的呆呆看着窗外，有的低头玩着手机。站着的有的人无精达采地等待目的地的到达，不时冷眼瞪着身边不经意碰到自己的人，其它人只要有一点安全支撑，或一手握着吊手一手玩手机，或背靠着栏杆低头看着手机。
十字路口，终于到了绿灯。第一排的汽车似乎等到了冲刺的号令，都加大油门高速启动、行驶。公交车刚打转向，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子追着风中的塑料袋出现在路中间。司机瞪大眼睛把刹车一脚踩到底，自己有把刹车蹬飞出去的感觉。可是距离让他明白来不及了。
车里前排随着人浪向玻璃上撞去的平头初中生，闭上眼睛，脑中出现所处环境的全景图。路灯、花坛、十字路中心的车结成一阵，三个点光芒延伸结成一堵光墙，将车与小男孩子分开。
公交车停下来了，车里的人倒了一地。车后小男孩子依旧追着风中的塑料袋到了路边。
“还玩手机呢？你家孩子出事了。”一个大爷向心无旁物，坐在长椅上玩手机的妇女提醒着。妇女用恍如隔世的眼神看了眼老人，之后脸色煞白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十字路口花坛处，一大堆人围着睁大眼睛、用好奇目光看着他们的男孩子。
“你就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当妈的。让小孩子一个人到处跑。”一只手捂着出血的脑袋的女人怒颜喝斥着。“我的眼镜都摔的不能带了，怎么办？”“你们找司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妇女抱起孩子就想离开。这举动一下子激怒了在场的人。妇女抱着孩子如同被围猎的动物，在人们围的水泄不通的圈子里。一个交警满头大汗地从圈外挤了进去......
xx小区xx楼xx层。
平头初中生吴拂息回到家里。感觉冷冷清清的。自从他上了初中后，父母就开始做起了家乡腊肉、腌菜生意。目前状况是越来越忙。此时他心里还回味着公交车上的艳遇。自己当别人肉垫子的报酬是：平生除了母亲的的**外，触摸到一个漂亮的陌生女生的胸部。
一时间，吴拂息满脑子都是陌生女生发育丰满的胸部。之后扩张到身边女生的身上。学校里初中部同班的、还有高中部的。最后竟连从小青梅竹马的李司棋和霍心语的都没放过。李司棋的胸跟她的人一样，平静的如不起任何波澜的湖面，霍心语吗？她的小馒头好像长大了一点点，不过跟高中部女生比，还是小馒头。但是吴拂息非常好奇地也想如今天艳遇一样去摸一摸。
突然，楼宇门铃响了。吴拂息的思想才回到现实，感觉自己今天怎么如此邪恶。显示器中的初中女生让吴拂息的脸瞬间发烧，眉头却皱了起来了。索性不理，可是一直响着的声音如催命小鬼一样让人受不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回家了。放学不找我一起去食堂，就见你出了校门。明天元旦汇演，你不会不去吧？小心我举报你。”霍心语盛气凌人的说。吴拂息寒着脸，目光经过她胸前小馒头时，感觉比自己猜测的大了一点点，脸通红。霍心语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烧，脸红什么？”吴拂息慌忙去冰箱看看情况。
“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霍心语抢先一步看着空空的冰箱说着。她的小馒头不经意的与吴拂息身体接触，让吴拂息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按倒她，好好看看的冲动。今天是怎么了？吴拂息深吸了口气，稳定了将失控的心神。再看霍心语时就平静多了。
“今天你想在我家蹭吃蹭喝就得付出点代价。”吴拂息不怀好意的说。霍心语白了他一眼。两家的母亲是同学关系，他们又是同学关系，因此从小就走的近。
吴拂息甩开霍心语的手，让霍心语很是愤怒，“凭什么你和李司棋牵手就可以，我就不行？”说完强行去牵吴拂息的手。吴拂息躲闪着向屋外跑去，霍心语追了去。
十点多，吴拂息的爸妈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家。围着围裙的吴拂息和霍心语的第二锅包子正在向外夹着。
面对着桌子上的粥和包子，吴拂息妈妈眼眶有些湿润。自从在外边租了房，家里的小生意越做越大。这个从前天天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就聚少离多，没想到竟让自己儿子学成了不错的厨艺。
“老婆，快点吃，再不吃就没了。”吴拂息爸爸狼吞虎咽地提醒着。“叔叔，我的手艺还不错吧？”霍心语借机炫耀着。“好的不能再好了。外边的虽然好吃，却少了家的温馨。”爸爸说着。“你要成了我家儿媳妇就好了。”一句话让霍心语脸羞红，当看到吴拂息那苦瓜脸时，恢复了傲气的神情。
吴拂息妈妈心里高兴，但是没什么胃口。一个包子吃了两口，又喝了口粥就了事。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去了，霍心语跟着，给调着电视节目。平时让吃妈妈剩饭非常不乐意的爸爸，今天主动把妈妈留下的东西一扫而光。“儿子，你陪陪你妈。我来收拾就行了。”
吴拂息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妈妈从自己包里拿出个盒子递向他。这次霍心语没有抢，而是惊讶地说，“新出的苹果手机。阿姨，你对吴拂息也太好了吧？”“这个你玩的都不想玩了，他才有，好什么？”妈妈笑着回答。
手机，曾经在小学时候。死党王天昊就已经有了，用它玩游戏什么的，让吴拂息羡慕、妒忌、恨了好久。自己也曾要求父母给自己买一个，甚至自己给别人写作业挣钱，结果家里只给他买了个对学习有用的平板电脑。
虽然吴拂息妈妈说的情况都是事实，但是一看到吴拂息有了新东西，霍心语就莫名其妙的想抢来，心理非常不舒服。
“以后我们忙，有了这个，可以时时知道你的状况。儿子，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带你出去玩玩。”妈妈说着，不觉看到霍心语的眼神，一把抱住她，笑道，“你可是我亲女儿，肯定少不了带上你的。”“我就知道，还是阿姨对我最好。”
厨房里的爸爸洗着碗筷，心里知道。今天一过，明天开始到春节，家里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忙。他想辞职，专心经营家里的生意，可是妈妈没同意。同时上班，兼顾生意，对这个家就亏欠的多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对儿子的缺位。
“阿姨，今天晚上，我在你家睡吧！我们俩还睡吴拂息的屋。”霍心语提着要求。“好，听你的。”妈妈的满口答应，让心存不满的吴拂息没有再开口，感觉让妈妈开心点，怎么样都好。
夜，静悄悄地。吴拂息等爸爸也躺到床上后问道，“爸，你是什么时候对女生感觉兴趣的？”这个问题让想倒头大睡的爸爸来了精神，思考了一下说，“爸爸大概十几岁吧！跟你差不多。和小伙伴在河里偷看女孩子洗澡。”“爸，你怎么这样色--”吴拂息惊叫起来，被爸爸及时捂住嘴。
“儿子，那不叫色，叫情窦初开。食色者，性也。如果你因为这个控制不住自己，成为犯错的理由，那才是罪孽。”爸爸解释着，“在我们家，什么事都可以说，一切公开。”
“爸，你是想用这种饱和做法，让人的心由激动过渡到平静。不像其它人家，遇到此类事情就亢奋的不知怎么应对，是吧？”吴拂息说完。爸爸的鼾声就响起来了。渴望像往日一样，父子的亲密交谈就这样结束了。吴拂息此时看着爸爸，感觉自己是他的身份，爸爸是个小婴儿。他给爸爸盖好被子后，久久才入眠。
二、
市里的大礼堂，这是六十年代的建筑，听说还是前苏联专家指导盖的。经历了好几次的拆迁危机，最后还是在广大市民们的强烈要求下，保存了下来。这栋半中半西式的建筑承载着许多市民的回忆，至今依旧发挥着自己的热量。
市里三所重点中学的初中学生齐聚于此，连走廊里都安排了自备椅子的学生。这是三所重点中学的交流、更是竞争。各学校将自己学生的精神面貌和才华，在新年的第一天里尽情的展示着。
学生们都坐着等待着演出开始。吴拂息的班坐在边排。后排就是外校学生。一个调皮的男生总是把自己的臭脚放在前排女生的靠背上。女生斥责几次都无效，终于女生站起身来骂着，“你是猪呀！把臭脚拿下去。”
“骂谁是猪呢？”后排外校生，一下子站起来好几个人。女生旁边的莫心媛也回身怒目面对说，“有你们这样的吗？臭脚本来就不是玩意。还放人头上。警告了还不听，不是猪，是什么？只有猪听不懂人话？”“你们学校才是猪呢？”讲理的结果让局面更进步扩大。外校又有不少人站起来骂着。班长刘智勇领着几个同学，抢了走廊的椅子就要上去教训欺负自己班同学的家伙，却被吴拂息拦住。
“怎么了，想打架。打听打听，我们学校怕过谁？”外校也有男生迎了上来。吴拂息没有正眼看他们，对自己班的女生说道，“我们都是将来要上大学的人，有点素质好不好。学校不是教育我们，现在就要培养素质吗？坐下，坐下。淑女、绅士打架，让人笑话。”
“别跟乡吧佬一般见识，坐下看表演。”“就是，素质这方面可不能给我们学校丢人。”“尽情地让乡吧佬们感受下文明的气氛。”“坐下坐下”“回去咯。”八班的同学都用轻蔑的眼神讥讽着，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下子失去了对手的外校学生，表情十分尴尬地晒在现场。“xxx，你妈x的丢人丢到校外了。”“你们两个给我看好他，再晒臭脚就给我往死打。”“就是，死德性”后排传来内部整顿的声音。
发现学生异常情况，没来得及表现的外校老师把一切看到眼里。越是这种场面，什么样的反应表现，是不是人才立马分明。xx中学真的名不虚传，刚刚两个班级比较，将来的候备人才就比本校多的太明显。
“那小平头是谁？”他向身边的老师好奇的询问。“他们是八班，带头打架的应该是刘智勇，那个带头讲理的女生是莫心媛，小平头，跟副班长关帅宇样子有出入。闹不好就是那个跳级生吴拂息。不错，我喜欢。”他回答问题把提问老师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表演开始了，不少学生用手机录着自己感觉精彩的节目。礼堂里，时而欢呼雷动，时而掌声如雨，时而欢笑满堂。
“吴拂息，你的新手机借我用下。”一个同学努力挤到吴拂息身边，在他耳边大声说。吴拂息也在他耳边回应道，“我的让陈晓方拿走了。你不是有手机吗？”“我的内存不够了。”“吴末、xxx、xx都有呢，好像没用，你去找他们借吧。”吴拂息推荐着几个同学，送走了借手机的人。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让他情绪高涨的舞台。
晚上，xx学校教师家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