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学篇） 少年阵法师

一、

水面上碧玉般的荷叶，青蛙静静地趴在上面，窥视着粉红荷花上的轻盈蜻蜓。青蛙每次的心动，就把荷叶的一角压没水下，再次浮出水面的荷叶如盛着珍珠的玉盘。忽然，青蛙警觉地跳入水中。原来微风中送来一只小船。船上人们欢声笑语如风般掠过这一望无际的荷塘。

阳光下，塘边的人们手拿着莲蓬，头戴着荷叶，向在荷花深处出没的小木船叫喊着。塘主人挖着藕，捞着鱼，为人们准备着中午的食材。这荷塘是湖的一部分。

“别下去游泳了，塘边牌子上写着不准下水的。”一个小孩子向正在脱衣服的父亲说。

“傻瓜。荷塘里游泳，真是自找苦吃。”边脱衣服边教育儿子的父亲说，“学着点，我是下去捉鱼，再给你们弄点新鲜的藕吃。这农家乐的藕比外边的要脆要好吃多了。”父亲脱完衣服小心的看看四周。转身之际，见一条小船从荷叶丛中轻轻钻了出来。小船上坐着一家三口，孩子是个小平头。父亲与那一家三口相视一笑。将自己的所有目的在不言中告诉的清楚。

父亲小心翼翼地从船沿滑下水中。不一会儿，白玉般的藕带着少许的淤泥从水中丢到船上。父亲冒出头来换了口气，看着儿子正在吃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更是欣慰。“把泥洗干净再吃。”父亲提醒着，望见方才那一家三口的游船与他们有一定距离。于是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爸。你出来呀！你在那儿呢？”水面上静静地，只有小孩子在船上四处寻找时，荡起的一圈圈涟漪。小孩子的叫喊慢慢变成了哭吼。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回返的一家三口的小船上，平头小孩子脑中闪现这几个字来。

随着水底冒出汽泡，浮起一个人来。瞬间，小孩子爆出嚎哭。三口之家的小船上，父亲也顾不得脱衣服跳入水中救人......

月光下，微风掠过荷塘，一阵阵清香传送到四方。荷塘旁一座现代化的建筑里，灯光下人们推杯换盏。

“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有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来，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红着脸，端起酒杯，头一扬，男子将滴酒不剩的酒杯底朝天地公示给众人看。

“好。林哥就是海量。来，给林哥满上。”一个精瘦的男子抱着五粮液的酒瓶给林哥欲满上。却让林哥闪开了。

“你刚才说xx局的xx你们是什么亲来着？”林哥向桌上一个有些尴尬男子问道，却没让他开口回应，就扑上去抱着那男子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一家。”方才回头对精瘦的男子说，“小李子，给哥满上。”

“啥也不说了。都是一家兄弟。你不能喝酒，哥代劳。”林哥说着又一杯下了肚。

尴尬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拉了一下精瘦的小李子一把，暗示不要给喝的太多了。小李子大大咧咧的说，“没事，你太不了解我哥的脾气。他是遇到兄弟就越是能喝。宁伤身体，不作感情。”

“还是小李子了解哥。给哥满上。”林哥的身体向前颤了一下，脸色瞬间变成难受的样子，之后变回笑脸依旧。

“你爸可是真能喝酒。”趴在栏杆上看月景平头小孩子对身边的男孩说。“那当然，我爸说了。现在做生意就是拼酒量。你的生意的大小就是酒量多少直接决定的。”林姓孩子自豪地回应。“吴拂息，你叫我林胜吧。”

吴拂息点点头。这水面的平台有十几桌来度假的客人同时用餐，也只有吴拂息爸爸那桌最热闹，虽然只有三个人。平台相连的陆地建的二楼休闲区，两个女人坐下后点了茶点就看着楼下，水面平台上的情况。

“我就说吗？男人大半夜领着孩子出来。不就为了喝那二两猫尿。”阔太太打扮的女人品着茶不屑地说。

比较质朴的女人看着趴在栏杆上的两个孩子放下心来，说，“捉个现形，你也不管管。”

“小妹呀！不是姐说你。亏你也是大单位上班的。怎么见识让人着急。现在男人在外打拼，那个不是花天酒地，如果你不这样，生意能谈的成吗？为了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的，那不是明摆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只要不带回家，不在外建新窝。爱咋咋滴。话再说回来，男人也是好面子的，给足他面子。反正自己又不吃亏。”阔太太的一番话让身边的女人脸发烫。她可是出来兴师问罪的。带儿子出来胡天胡地的快乐，把自己一人丢在客房里看电视，这在自己家是多大的罪。她端起茶也慢慢品了起来，只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种种冲动。

热闹终究被夜的寂静镇压下去。吴拂息爸爸回到自己房间时，沙发上睡着的妈妈也同时醒来，电视里还在无声播放着画面。

“第一次喝这多酒，受不了吧？”妈妈给爸爸倒了杯开水，爸爸一饮而尽。接着就捂着嘴向洗手间跑去。

当爸爸再次坐在沙发上时，妈妈看着他煞白的脸，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妈妈再次给爸爸倒了杯开水，爸爸还是一口喝完，这次要舒服多了。“早点休息吧。”妈妈打着呵欠提醒着，却被爸爸拉着坐了下来。

“那个林哥喝的怎么样了？”妈妈的问，爸爸没有回答，而是说，“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跟我一起还房贷，大学时说你要嫁给我，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连车都给你买不起。今天林哥说我要去他的车行那个买车，给我打五折。可是我连一折的钱都拿不出来。真是没用。”爸爸酒后吐着真言，也让情绪失去了控制。妈妈抱着流泪的爸爸。此时她比爸爸坚强多了。

“老婆，要是那时候你跟着xx，过的肯定比现在好。那xx现在可是有自己公司的人。我-我每天也想让你们过的好。可是--可是--”爸爸说着，突然起身又向洗手间跑去......

这里的折腾，让床上的吴拂息也静静地听着一个男人的责任和理想。

清晨，两只小鸟掠过水面，嘴里叼着小鱼，轻轻地落在没关的窗台上时。妈妈早已坐在沙发上，深情在望着窗外，还有那两只小鸟。床上的父子交替地打着呼噜。

两只小鸟飞走的那一瞬间。妈妈想起当年和同学一起也曾来过类似的地方。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给他们女生多少美丽的暇想。那时的荷塘如诗，如画，如梦幻。

一长声的呼噜打碎了妈妈丢失已久的想像。床上儿子的脚放在爸爸的嘴边，爸爸嘴里吐着长长的气，儿子脚指头上都有细微的水珠出现。

“快起床，两只懒猪。今天还有摘莲子呢？别浪费。快起来。”妈妈无情的催促着两人。

“妈，再让我睡会。”坐起身的吴拂息又躺下了，妈妈在他大腿上就是一巴掌，吴拂息如弹簧一样又坐了起来，这次精神也变的十分抖擞。

只是爸爸好像对妈妈有了特殊的免疫。任怎么拍打和拧扭，爸爸依旧在他的梦乡里不肯出来。从洗手间出来的吴拂息看着对爸爸一筹莫展的妈妈，忍不住露出来笑脸。思索着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免疫功能。

二、

吴拂息提着满满一篮子莲蓬回到宾馆时，迎面正遇到刚刚起床的林胜一家人。

“老吴，看你精神抖擞的样子，酒量还挺可以呀！”林老板亲热地打着招呼。“怎样？中午再来两瓶。”

“别别，我是超常发挥。那能跟你这老手比。”吴拂息爸爸连连认着输，这让林老板很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