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艾总红着脸,端着酒杯出现在早已散去的小孩子一桌。小王和漂亮女司机连忙把孩子们都招集回来。
“爸”一回来就站到椅子上的男孩子叫着。被艾总一瞪眼没再说话,却不当回事地用手去抓牛肉吃。
“艾总,你这酒就由我来代劳吧?”小王说着来抢艾总的酒杯。
艾总闪开躲过,说,“别看我平时滴酒不沾,那是因为我喝酒看气氛。今天必须要喝。这农村米酒后劲大,前劲没什么。我行。”艾总回头看到个小女孩子,眼睛一亮,“刘翠屏。我就说吗,上车时感觉像你。还真是你。”
“艾叔叔好?”刘翠屏亲热的打着招呼。
“昨天我还见到你爸爸了。呵呵”艾总也亲热的说道,之后对漂亮女司机说,“家属的小孩子都辛苦你了。对了,你和男朋友的住处还满意吧?不满意对小王说。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艾总敬完酒后走了。吴拂息、霍心语、常芳芳、华梅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真正的主角李司棋。因为她妈妈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二、
“你们两个孩子真不是一般人。”店主人来到吴拂息、李司棋两人身后笑道。“如果不是为了子女,把文房四宝都卖了,还真想让两位小朋友看看祖上的好东西。”店主人说的轻松,眼神却黯然下来。
“叔叔,你的画,画的那么好?你的子女一定更好吧?”吴拂息的问话让店主人脸微微发红。
“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祠堂看看。那的好东西才叫多,才叫好呢。”店主人差开话题。
祠堂上,一个小孩跪在蒲团上,写着毛笔字。吴拂息很快认出来了,正是那个划车的小孩子。小孩子身边跪着个二三十岁样子的女人更让李司棋感觉不可想像,小孩的母亲。
店主人看出吴拂息两人的疑惑,解释说,“两人都犯错了,在祖先面前思过呢!”店主人上前跟那女人用本地土话说了一通后就走了。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吴拂息上前见那小孩子写的三国时代的《塘上行》,十分感伤起来。小孩工工整整的楷书,就像字帖一样。吴拂息自己也练过三年书法,对比之下相形见绌。诗词却是李司棋的短板。
“你也练过字。”那小孩见吴拂息在身后观望就问道。
“练过几天,没有你写的好。”吴拂息很是羡慕地说,“你们村的小孩子都会这个吗?”
“祖宗之法,不可废也。”小孩晃晃脑袋说。立即招来妈妈的一巴掌。小孩子用土话向妈妈表达不满。
吴拂息笑着走开了。不料那小孩子转身对吴拂息说,“晚上我带你去田里。可好玩。不过你得用东西来换。”
“多少钱?太多我可没有。”吴拂息十分动心的问。农村对于爷爷奶奶在山里的他来说并不陌生,而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你买我家的桃子。十斤起步。”小孩子说着用手比划着。“我家桃子可好啦!绝对不让你上当。还挺便宜的,五毛一斤。桃园里现摘的。又新鲜又可口又甜。”
“成交。”吴拂息爽快答应。
“不许反悔。晚饭后。祠堂门口见。”小孩子见自己轻松谈定生意,很是开心,“如果不行,你到我家吃饭。你们两人就收五块钱。”小孩子得寸进尺地扩大着生意。
“琪琪。还真完蛋了。艾总说,要吃饭得自己动手摘菜,捞鱼。我们都在看房子雕刻什么的,还真没得吃了。”
“霍心语他们可能不会空手吧!”李司棋提醒着。可是一提起霍心语他们,虽然是同学,吴拂息还是十万个不放心。
吴拂息从裤兜里掏出所有家当五十块钱来计算着。这么多钱一下子也让那小孩眼前一亮。
“十五块钱,让你们吃上鱼肉。”小孩子生意越做越大。
“先给你五块定金,余下吃完再说”吴拂息老练的说完,见小孩没反对就抽出五块钱给他。钱在小孩手里还没热呼就被妈妈抢了去,并用本地土话斥责着儿子,最后将钱又递给吴拂息。孩子妈妈连说带手比划,“欢迎来我家,钱就不用了。”
铛铛铛。正在他们感觉好像一切十分清楚结束时。一个老太太用手杖提醒着他们。孩子妈妈用土话跟老太太交流后,就起身走了。老太太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小孩子再也不敢三心二意,认真写起字来。只是不时用眼睛余光观察着吴拂息两人。很担心自己的生意以失败结束。
晚饭时间,老太太慈祥地领着曾孙子,带着吴拂息和李司棋一起回到自己家。
客厅八仙桌上早摆好的饭菜。一条整鱼,一盘腊肉,一盘豆芽菜、还有一盘豆腐。饭菜虽然丰富,只是见那菜发黑发乌的样子。向来不挑食的吴拂息吃起饭来也用筷子沾着吃。味道一入口后,吴拂息两人态度就大不同。最后猫食胃口的李司棋吃的都打起饱嗝。
饭后,那孩子领着吴拂息两人向后山而去时,村子里的大戏也开锣了。
一个向大戏台方向飞跑的孩子看到他们,叫道,“田娃子,别又去偷我家的鱼。要不然告七祖宗,非让你跪祠堂不可。”
“谁稀罕?喂饲料的鱼,就害城里人。送我也不吃。”
“你家才用饲料呢?”那孩子被田娃子吓唬了一下就跑了。
三人上到后山顶,月光下展现在人眼前的是桃园和茶园。吴拂息、李司棋不知道他带自己来做什么。只听见不时有虫子叫声,鸟的低鸣。水的声音,一条小河从桃树和茶树旁弯延流淌。
“河里有鱼,是天然的。还有螃蟹。你们想玩那个?还是我捉了给你们?”田娃子终于说出自己的服务内容。
李司棋还是头一次随人来到这空旷的山中,有些胆怯地拉了拉吴拂息的衣服。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吴拂息也觉察到什么,“你帮我们看着衣服,我下去捉鱼。”这声交待让李司棋心安下来。
“鱼,在那边。快捉,快捉。城里人,太笨了。”“在那儿呢?我都没看见”“你捉是什么?”“癞蛤蟆”“啊,太吓人了。”
皎洁月光下,空旷山中,桃树下的小河,两个男孩子卷起裤腿,踩着水花,或追逐鱼、或摸着河蟹。河岸上一个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蹑着河蟹张开的大钳子,把它们丢进用衣服结的袋子里。
项目很快结束。田娃子领着两人回返,走到一个大鱼塘边时。田娃子忽然示意让吴拂息两人蹲下。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到鱼塘边上的地里,用手扒着土,不一会儿就从地里刨出不少东西。吴拂息和李司棋两人猫着身体与田娃子保持着一定距离。
突然,鱼塘对面的小棚里,冲出一个手拿棍子的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