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学篇） 一、

天时渐渐暗了下来，路灯陆续亮了。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往来穿梭的车辆依旧喧闹，只是此时的声音不如清晨时分那样清晰洪亮，沉闷昏昏欲睡的感觉。

黄色的校车响着警示铃缓慢行驶着，车里的小学生却兴高采烈地打闹、说笑着。迎面一辆高档小车如脱了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般向着校车目标发起冲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这几个字比口述先行一步闪现在校车前排的一个小学生脑中。

咣铛......

剧烈撞击声和强烈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校车轮胎划着痕迹停在马路中。校车后的路边花坛处，高档小车面目全非地冒着阵阵水蒸气。

xx小区，x楼x号房。爸爸领着背着书包的吴拂息进门。

“这群疯子，喝酒了还开这么快。”妈妈边做着饭边看着手机朋友圈里消息说，“抓了枪毙才好。”

“妈，我不上培训班，你别给我报了。”

吴拂息的宣布让妈妈如开足马力的汽车从厨房冲了出来。

“别人家的孩子上小学甚至幼儿园就开始上了。你都五年级了，才打算给你报名就这态度。我看是放任自由惯了，还无法无天了你。”

“你先听听孩子的意见。”同样惊讶的爸爸试图缓和下气氛。

“少来和稀泥。都是因为你，孩子都输在起路线上了，”妈妈怒不可遏吼道，“看看小区其它孩子，那个不是xx过几级的。现在社会没个认证的本本以后怎么活。”妈妈越说越激动，脸通红，青筋渐渐显现出来。

“就不学。”吴拂息进了自己屋把门重重的关上。

“你--”妈妈用手指着吴拂息的屋门。脸上怒状和哭样来回转换着，始终选择不了。

厨房锅里冒出黑烟，爸爸慌忙跑了去。

xx学校xx教学楼五层，这是五年级的地域。

课间时间，学生如麻雀般各自分成小群，或打或闹，或说或笑。

走廊里，吴拂息静静地趴在拦杆上发呆。突然他的两条脚被人抱起，吓的他惊惶失措中手牢牢抓住拦杆。

“哈哈，看吓的脸都变色了。”

吴拂息转身见一个小胖墩一个矮个子同学。他们是吴拂息从幼儿园一起至今的死党，胖墩叫王天昊，矮个子叫刘洋。

“暑假回了老家就跟中邪一样，”刘洋嘻皮笑脸说，“是不是在你爷爷那山里遇到千年老尸了。”

“还有万年僵尸。”王天昊笑着附合。之后两人就学着僵尸蹦着伸出手来卡吴拂息的脖子。

“别闹了，”吴拂息心烦意乱地推开他们说，“我妈给我报培训班了。”

这话让打闹的两人安静下来。

“我妈也给报了。说再跟你们--”刘洋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五年级不补课，初中肯定跟不上。”

“看来在一块真的玩不成了，”王天昊叹了口气说，“我可能要转学了。”

“啊--”

“王天昊你的作业没交，怎么每次都最后一个。”教室里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不悦的喝叫，打断了吴拂息、刘洋两人的惊讶。

“在我课桌下，自己拿去。”王天昊十分不耐烦地说。

“我们的大学习委员，听说他的小提琴都过八级了。”刘洋莫名其妙地说。

“切，人家还有舞蹈，绘画都过级了。孤陋寡闻。”王天昊补充说，“就是名字老土。”

“肖妮。”三人不约而同地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引来拿着作业本肖妮的讨厌目光。

xx小区，锻练身体处。三五成群地或锻练身体，或闲聊着。一个手提尼龙袋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翻着垃圾箱。周边的人还是带着讨厌的眼光纷纷避开。相互追逐的王天昊、刘洋、吴拂息三人，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看那中年人找到的宝贝。

“脏死了，王天昊给我滚一边去。”王天昊妈妈的吼叫让三人相互打闹着跑开了。“什么烂小区？什么人都放进来，弄的跟猪窝一样。”

“小区就这层次。听说你家王天昊要转学了。那就不用在这儿待了。”刘洋妈妈陪笑着说。

“xx私立学校。他爸把一切都办好了。孩子不愿走，只好上完这学期再走。”王天昊妈妈霸气的回答，“为这小子上学，在那边专门买了套别墅。”

“哟！真是不能比。”

“都快小学毕业了，什么都不会！他哥小学毕业时什么马术、国际象棋、钢琴样样精通。”王天昊妈妈优越感十足的说。

“哟！都是洋玩意。现在无论什么一沾上洋气都是高尚的不的了。我单位一海归硕士，英语还没我好。可人家工资是我好几倍。人比人，气死人。”

刘洋妈妈的话让王天昊妈妈脸色一沉。刚要开口时，她的手机响了。

“他大儿子不学无术被送到国外去了。你怎么知道还提这个？”吴拂息妈妈见王天昊妈妈远离后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