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扬起,校场仿佛变成了战场,两方军队厮杀着,谁也不服谁。
休战间,李朝攥紧长枪,死死盯着方盛的一举一动,只见方盛玩弄地笑意,将金铃扔在地上,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直接陷入泥里,被细沙覆盖。
李朝满腔怒火喷发,挥着长枪再次朝他打去,方盛见他力道又比之前重了几番,他若再不使全力,便就真的要被李朝打趴下了。
长枪的碰撞声让人不禁为此提着一口气,两人皆对彼此下着死手,不给对方留一丝活路。
一会儿李朝被方盛的长枪打倒在地,一会儿方盛被李朝的斩龙枪打退好几步。
李朝满身的伤已是落了下风,但仍不死心。
他就算是死,今日也要出这一口气!
他再次奋力迎接方盛的回击,斩龙枪在他手里挥来挥去,好似挥着绸缎一般轻松,这一回合,方盛终是被打伤在地。
方盛没想到李朝竟有这般能耐,啐了一口鲜血,胸口畅快了许多。
他迅速调整好状态,用力一挥长枪,李朝终是没能抗住这致命的力道,直接飞了出去,方盛这才收回了枪。
他只是看李朝不爽,想教训下李朝,并不想闹出人命。随后叫停了其他人的打斗,带着赤虎军们满意的回到自己的营帐。
李朝不断咳出鲜血,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发丝散乱。
质子军们也皆是满身带伤,拖着李朝起来。
他眸光神伤,狼狈的跑到陷入泥里的铃铛旁,徒手将铃铛挖了出来。
满手的污泥,细沙在身上擦了又擦,再用一方干净的袖子擦着铃铛上的污泥与细沙。
钱顺在一旁劝说道:“少将军,咱们回去洗洗就好了。”
他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营帐。
赵风禾的车轿上,气氛异常怪异,刘铮不言不语,嘴角下垂,神情黯然。
赵风禾内心万般无奈,安慰的话在嗓子眼,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送他回王府后,也是没了心情再去找李朝学骑马,便直接回乐禾殿了。
她以为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第二日,刘铮被李朝踹了一脚的事情传到了帝王耳朵里,当下就要罚李朝二十杖。
一名公公带着两人前去校场执行对李朝的处罚,赤虎军们再次美美的看着热闹。
钱顺倒是机灵,见情势不利,而赵琛又不在,嘱托宋七等人一定要拖延时间,自己则偷偷的跑到马厩,骑着马从校场后方奔走去找顾望。
方盛昨日还没打过瘾,今日李朝就要受二十杖处罚,这不是在给他过瘾的机会。
他当即向公公提出由他代打,就不用劳烦另外两位公公了。
公公觉得他还挺贴心,如意的退到一旁监督。
“少将军,跪下吧。”
方盛杵着粗壮的竹板,阴险的笑容让李朝满脸不服,质子军们蜂拥而上,昂着头拿出拼命的架势,将李朝护在身后。
公公见质子军们顽抗,大声喝道:“陛下圣旨,你们敢抗旨不尊。”
方盛倒是热心得很,“公公莫急,我们替公公好好教训他们。”
公公这才放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赤虎军们一拥而上,两方将士又打了起来,场面混作一团。
李朝本就有伤在身,全然接不过方盛几招,被方盛打趴在地。
质子军打不过赤虎军,又心系李朝,分心之下,全部被赤虎军压倒在地上。
李朝竭力起身,还未完全站直身子,便被方盛一竹板打跪在地上,旋即后背便迎来这第一杖的责罚。
“一杖。”
方盛眼角阴毒尽显,极其快意的挥着竹板。
就这一杖,李朝便感到冷汗直冒,后背好似不是自己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迅速席卷他整个背部。
质子军们见他惨白的脸上挂着颗颗汗珠,心疼极了,“别打了,我们愿意代少将军受罚。”
那种想救李朝,自己又深陷囹圄的无力感,让他们很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