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我渴了。”
今早的饭还没吃,这会她突然放松下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渴。
药童很快端来一杯茶。
这药童很勤快,倒是吸引了复始的注意。
却恰是听药童笑问:“半梦姐姐,上次您来还精神呢,现在来这是看病吗?”
不得不说,药童挺迟钝的。
他虽有看外面的情形,是两辆马车,有几个侍卫跟着,倒没觉得怪异,他认为,若是萧何不大摇大摆的,才叫怪异,谁让萧何的那嚣张狂肆的劲已深入人心。
于大夫凝眉,这药童到底是跟在他身边,呆在这城外,没见过居心叵测。
“进去!”于大夫呵斥。
药童都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被师傅这么一招呼,也看出了气氛不对,便立刻跑开了。
复始看药童一股子稚嫩之气,倒是笑道:“心性不错。”
“丞相夫人过奖。”于大夫回。
半梦喝了一半的茶被突然掉落在地,因着于大夫的话。
她凝着被溅湿的地,白色茶杯没摔碎,滚了几下,被门槛挡住。
“爷?”泪光闪闪地仰望,伸手轻扯萧何衣服。
她想问,刚刚他已经和于大夫说,他要成婚了?
可是,于大夫一直喊她夫人的啊!
凤眸垂着她的手,眉目细凝时,眸底闪着厌弃之色。
简直比蛇口蜂针还要伤人,她惊瑟间缩回了手,放在腿上抓着衣服,无所适从。
恰在这时,萧何说:“就她。”
于大夫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何,已然忘了身为百姓的不敬。
半梦听心底猛然窜起恐惧,因为萧何的淡若风轻之语。
翠竹安静地站在旁边,一如身为奴婢的垂眸稳静。
而复始。
她虽不知道萧何这是做何,但在来时,一贯斜卧的他,竟是挺直了背,凤眸从没睁开过。
其实她隐约猜得到,凤眸若睁,面对她的,怕再也不是那个一直温柔的萧何。
可能,很可能如那夜发红的双眸一样,让她害怕畏惧,惶恐不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所以,一路上,她的手紧握着他的,还是忍不住冒着细汗。
“于大夫,开始吧。”萧何催促。
这时有两个侍卫走来,走向半梦。
半梦何其敏锐,猛然站起,向后闪躲,却因脑袋发昏有些虚晃,她嘶哑着声音问:“爷,您要做什么?!”
她讨厌这种被人拿捏,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她无法逃脱的状态。
十足的讨厌!
两个侍卫冲上前,半梦捞起椅子就砸过去,被侍卫一掌挡开。
侍卫一步步逼向她,她惊恐地随手抓起身旁的药,杂七杂八地扔向他们,扔的力道没什么劲,打在侍卫身上就掉落了下来。
这几日她被折磨的消瘦,已经很累了,身体有些虚脱,可这个时候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她虽不知道萧何要干什么,内心的惊恐已经告诉了她,今日便是她的结局!
“爷!您以前那么爱半梦,从不舍得半梦受一点委屈,连老丞相的惩罚都是让翠竹代过,甚至喝水都不舍得被烫到,爷,您这是做什么?!”她凄吼着。
萧何不语,凤眸凝在她身上。
见他终于正视了自己,半梦立刻带着期冀喊道:“爷,让他们走开,走开!”
萧何不发话,侍卫继续向前走。
她害怕地再次退缩,抓起药罐子扔向侍卫。
而,这药罐子似是装了什么东西,侍卫挡住的时候,药罐子破碎,药材迷了两个侍卫的眼,两人痛苦的缩在地上。
于大夫一瞧那罐子,里面的药材是不能触碰双眼的,很有可能会瞎,立刻喊了药童,把两人拽到一旁,吩咐药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