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叙和跪在地上,对着乱葬岗磕了三个头,口中嘶吼,“皇后娘娘,奴才找到小主子了,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竭尽所能,好好的保护小主子。”
言落之后,俯在地上泣不成声,哭得像个孩子。
我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能让婴儿啼哭的九千岁有一颗柔/软的心,这是始料未及的惊喜。
待他哭好,我慢慢的弯腰把他扶起来,他惶恐至极。
西里厂的夜色凉如水,北南起犹如阴魂不散的八哥,话多,惹人生厌,他趴在我的窗户边,指着我的眼睛:“牙尖嘴利的女人,孤在你的眼中看到了算计,你想算计颜叙和!”
我眉头蹙起望着他:“他是本宫的奴才,本宫算计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北南起眸中闪烁着冷寒:“你是孤的王后,就算孤不喜欢你,你也会是孤的王后,孤不过提醒你一声,有些人,算计不得,一旦有了裂痕,先前所有的好,都会化为乌有!”
话本上说,大权在握的宦官,可都没有一个是好下场,史书上记载,亦是如此。
没有什么好下场,何不趁早利用,还能发挥到他的极致。
蹙起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手敲着窗户边:“你说的没错,本宫不甘心,不甘心齐慕宣明明算计了本宫,却对本宫倒打一耙!”
“所以本宫手中得到颜叙和这么大一颗棋子,自然而然的想着算计,难道你就甘心心爱的女子跟别人跑了?”
做北疆的王后,头上还压着一个北疆王,始终自己不能大权在握,始终让自己被动,这种被动,让人很恼火。
北南起趴着的动作,微微向前倾来,神色古怪了一下:“当初那么好的机会你不用,现在说要找他算账,你确定不是在谋划别的什么?”
所有的算计霎那间隐藏于心底,一脸无辜眨着眼睛望着他:“北疆王,本宫一个弱女子,一无权,二无势,三无兵力,四无后盾,本宫能谋划什么?最多咽不下去这口气,想让他不好过罢了!”
“你是诱惑孤和你合作?”北南起支着下巴,笑问道。
我反问着:“本宫正有此意,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北南起盯着我摇头,不愿意和我合作。
不愿意,我站起身来,随手把窗户一关,北南起用力的拍着窗户,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焦躁:“牙尖嘴利的女人,别把自己给玩死了!”
手指敲在窗户上,略带笑意:“多谢北疆王的关心,能够惜命的很,不会的!”
西里厂住了一夜,翌日天还没有亮,颜叙和就带我进了皇宫,压了压澎湃的心。
特别快一个月的箫国皇宫,再次踏进去的时候,恍如隔世,没有让颜叙和跟着我,害怕出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一起困在皇宫,都得死。
他让一个小太监领我进去,穿了一身简单的宫女装,在宫道里行走一点都不乍眼。
到达筑心阁心中染了一丝怯意,小太监恭敬的说道:“我去替姑娘叫门,姑娘稍等!”
微微额首,小太监叫门,开门的是非路,非路见到我瞳孔一紧,提高声量道:“是尚衣房量衣的宫女吗?”
我随即垂下头:“是!”
非路打开门,请出道:“赶紧进来吧!”
回眸看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弓着腰道:“我在外面等姑娘,姑娘量好了尺寸就出来!”
得到小太监这句话,我抬脚跨了进去,非路把大门一关,着急道:“殿下,您怎么回来了?”
我张望着院子:“柳心儿在吗?”
非路摇头:“她和娘娘一起向太后请安去了,大皇子去早读了,奴才去请娘娘回来,殿下到娘娘的房间,稍等片刻!”
柳心儿不在,让我的心安心了些许,低着头走进柳絮儿的房间。
非路退出去的时候,我叮嘱道:“一切小心,莫要说漏了嘴!”
“是!”非路谨慎的应了一声,回身关门,门刚刚关了,却被人大力的推开,箫初筵气喘吁吁,道:“非路,母妃在哪里!”
我一看他,伸出手一把拉过他,把他拉进房间,箫初筵震惊之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姐姐?”
我狠狠的拥着他:“初筵,姐姐回来了!”
箫初筵喘着气,用尽全力,把我推开,清脆的声音带着肃杀:“姐姐,赶紧离开皇宫,永远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