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璟容话语落下,门外的侍卫,入门而来,齐慕宣脸色终于变了,手指着北璟容:“本太子是你家王上邀约进宫的,说有美人送于本太子,便把本太子送到这里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家王上!”
围绕着他的侍卫,眼神齐刷刷的看向北璟容,北璟容周身气息淡然,眼神不过一扫,侍卫相互齐手,把齐慕宣给压住。
气氛沉寂,手中的匕首滴下鲜血,鲜血落在地上,宛若一朵盛开的红梅,刺目傲然鼎立。
“北璟容,你是一个无权的王爷,竟然敢违抗北疆王的命令?”齐慕宣咬牙切齿的提醒:“你是企图挑衅两国之间的和谐战争吗?”
一顶重大的帽子压下来,北璟容悠然浅淡道:“对于南齐而言,你只不过是一个太子,南齐皇不只你一个儿子,帝位坐久了,就不爱折腾了,尤其是伤其筋骨的折腾!所以,来人,把刺客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是!”侍卫声音浑厚,齐刷刷的应声,压着齐慕宣往外走。
齐慕宣能走到今天,凭他无尽的算计,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他被压走到北璟容身边的时候奋力一挣扎,差点挣脱侍卫的禁锢,声音薄凉似血:“北璟容,原来北疆是你做主,你的权力凌驾于北疆的之上了?可真是令本太子刮目相看!”
北璟容没有理他,推动着四轮椅,滑到我的面前,把搭在腿上的薄薄地布锦递了给我,“天黑夜寒,莫要着凉!”
发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布锦,愣怔好半天,当着北璟容的面,手中的匕首,用自己鲜红破碎的嫁衣擦了擦,插/进匕套,“北疆真是一个好地方,连帝王都甘愿当王八!”
北璟容清冷的凤眸,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 颤了一下,转动着四轮椅,背对着我, 改变了对我的称呼:“殿下想必不愿意错过刺客被乱棍打死的场景,殿下请!”
之前他还喊我一声王后娘娘,现在转变对我的称呼,我揣测不出来这种转变又昭示着何种意思?
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把手中的不仅布锦,披在身上:“多谢容贤王!”
北璟容突然侧目,冷长的凤眸,停留在我房间擦着黑色牡丹的花瓶上,眸子变得讳莫如深起来,视线停留在黑色牡丹上许久,才慢慢的转回去。
四轮椅滑到门口的门槛,给他推轮椅的那个壮汉,俯身把四轮椅连同他抬了出去。
我披着布锦跟了出去,茶烟在门口躺着,我急忙蹲下去,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气息平稳,只是昏迷。
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伸手就掐在她的人中上,北璟容淡漠的声音传来:“她被人下了药,人中掐不醒,药效过了才能醒!”
她的人中上已经被我掐了指甲印,猛然闻言,我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北璟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北南起不喜爱于我,可以为了箫初念让人在他的皇宫深处欲把我奸/污,这样的人出尔反尔,所谓合作,那就不存在了。
走过长长的水桥,停在水上阁岸边,侍卫手中拿着棍子,齐慕宣的脸色难看无比。
侍卫重重地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脸色惨白的比我还难看,我站在北璟容身旁,微微侧目看着他:“贤王殿下,怎么会有空来到水上阁?”
北璟容食指敲着手背,带着细微的停滞了,“殿下有所不知,本王是永定城十万禁军统领, 严大人是副统领,本王每夜都会在宫中行走一番,这件事情旁人不知,认为严大人才是十万禁军统领!”
十万禁军统领,想要造反不过登高一呼,但如此身份尊贵,大权在握,他又怎么变成了残废,坐在四轮椅上?
我紧了紧身上的布锦,目光看一下被打的齐慕宣,“本宫真是失敬了,容贤王如此显赫,下达的命令,却不想让齐慕宣死,可对?”
北璟容敲着手背的食指停了下来,没有否认我的话:“王上被情爱所惑,没了最基本的判断,北疆江山社稷与王上息息相关,一个女子扒了她伪善的面具,都是白骨而已!”
他是北疆的容贤王,想的是他的王,他的国,他打齐慕宣只不过是在等待箫初念过来救他。
让北南起看一看他所爱的女子,可以为另外一个男子奋不顾身,让北南起知道他所爱的女子根本就不爱他,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江山亦不顾的荒唐做法。
而他,北璟容也已经知道我不是箫初念,但他依旧认我是北疆王后。
“你去通知了他?”我瞧着木棍落下,齐慕宣被打的狭长眼眸通红,满目之中散发出令人心里发怵地冷然。
北璟容冷硬线条的下颚,微微抬起,清冷的声音犹如诉说平常:“已经来了,瞧那狼狈奔跑的样子,不比你好到哪里去!”
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狂奔而来的箫初念,她的衣裙松松垮垮,头上珠花尽落,额头上包裹着白布,因为奔跑白布上还掺出血来。
唇色比我的脸还要苍白几分,北南起跟在她身后哪还有一点帝王的样子。
“王上盛怒,容贤王该如何置处?”我微微翘起嘴角,面色清冷,这是一场大戏,我是戏中前奏,北璟容是中奏,后面压轴的是北南起和箫初念。
北璟容如嫡仙般的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疏离,清浅的勾起一抹笑容:“正如殿下所说,闯宫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