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鱼不是没想过,但很快否定了,“她从没做过害我们的事,至少我找不出蛛丝马迹。”
“还好,你还冷静。”沅枫搭了只手在她肩上,“此事暂未定,且别多想,待我去与琦城讲过。”
林花鱼一把扯住沅枫的袖子,“不可。他那样的性子容易暴露,怎对付得了冯镜明?”
“他舅父是人是鬼,他需要有自己的定夺。”
方琦城晚间与冯氏父女一同用过饭后,听冯昭说林花鱼午间脸色惨白,像是身体不适。得知他要去趟客房,冯昭再三嘱咐他要带话给林花鱼。
冯镜明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饮茶,耳中收了两人的话音,又像是都随着另一只耳流出去了一样。
“我要去给你母亲上香,先去后山了。”方琦城端正地行了一礼恭送冯镜明,随即去了客房。
“叫我来什么事?”方琦城大喇喇寻了椅子坐了,倚了会才发觉沅枫没坐。
他突然意识到跟坐没坐相的弈方柯学了不少坏毛病,瞬间正襟危坐了起来。
“琦城,冯庄主…到底是怎样的人?”
方琦城挑眉看她一眼,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早先说过的,况且你们在此已有近一年,还对我舅父为人没点了解吗?”
“他与你父亲…可有什么恩怨?”
方琦城盯着她,“此话何意?”
“花鱼不是身上难受,是她看到了不应该会在万钧庄出现的东西。”
他登时起身,走几步迫近沅枫,“你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有话直说便是。”
“还记得花鱼告诉过我们,林飞觉留下的迷魂香里有什么吗?那是用曼茵草制成的藏域奇香,价值不菲,连同原料曼茵草在黑市也是千万之数。万钧庄能买得起赤戒刀,还能买得起这药材吗?”
方琦城惊愕之余还能顾得上摇摇头。
“可它出现在了你妹妹的院子里,养了许多年。”
方琦城恍然大悟她说得是哪一株。
冯昭爱侍弄花草,但他不懂植被,也不懂赏玩,所以从未留神过。
但他记得那深紫的颜色。
每次见它,他都好像看到了一张妖冶的嘴。
“冯小姐说这花今年才开第二簇,第一簇开在花鱼来之前,失于花鱼来后不久,但却不是自然凋谢,而是冯庄主突然裁去说用来制药。花鱼说曼茵草除了制香没有其他用途了,你说,他是制什么药呢?”
沅枫每多说一字,方琦城面上的惊惶就多一分。她有些不忍再说。
“而曼沙墨这种香…萧菱絮也有,他对花鱼家的人用过。”
“另外,曼茵草本身有毒,碾磨制香便罢,毒性会自然减弱,但日日养在身边,连而立之年…可能都活不到…”
“你胡说!你们都胡说!绝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