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爻很想说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但灵爻却不能这么说。
野属于非黑即白,无法接受灰色地带的那类人,如果她这么说,准会被解读成她不愿意。
虽然这种解读十分准确。
可却不利于两人的友好互利关系,是在制造不必要的矛盾。
于是,灵爻换了个更令人接受的表达。
“我的祖先也是野人,为什么我要嫌弃你?无论跟谁,过什么样的生活,其实都是跟自己生活,不是吗?”
乍一听,灵爻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也没有直接拒绝他。
可野却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正想再追问灵爻。
灵爻手电筒的光亮却打在了顶部石壁中央的一幅画上。
“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之前灵爻所看到的石刻壁画,几乎都很和谐,野部族的族人所过的生活简单而纯粹,彼此之间也十分友善。
可这幅画明显却是所有人在驱逐一人。
野的思绪被灵爻重新拉了回来,他也看向洞穴顶部的那幅画。
说道:“从前我当它是部落奉行的准则,直到听了圣灵的话,我才知道这是我祖先从前的历史,我们部落奉行的是最友善者生存的法则,厌恶自大和自私,如果部落里的族人出现不分享食物,或是想要夺取权利,控制部落这样的事,大家就会集体忽视那个族人,驱逐对方。”
“我能力变强后,来到这里,能获得族人的共同记忆,可所有传承记忆里,唯独没有先祖驱逐族人的场景,从前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们部落的族人,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现在我才明白传承记忆里没有,不是没有发生过,而是可能那批人在很早之前,就被我的祖先们驱逐了,然后我们的部落族人才全部拥有了能力。”
灵爻明白了。
那时候,那些靠游牧采集为生的部落,为了逃离城邦,再度回到了更加恶劣荒凉的自然环境中。
其中,可能有不少像野祖先一样,也拥有能力的人。
但或许野祖先的部落,规定严苛,长久下来,那批私心较重的人,都被他们驱逐了,剩余的人对彼此越来越友善。
渐渐地,野祖先部落的所有人,才都具备了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
至此,野部落的族人与外界的人类,从生活习惯到行为想法,完全像是处在了两个纪元。
随着历史的进程,文明的演变,在文明人眼里,他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
而在这些野蛮人眼里,或许那些所谓的文明人,才是变异的人类。
【宿主,你说所有动物中只有人类才会脸红,有羞耻心,而羞耻心能让人在团体中自律,约束自己的行为,这是不是文明没有出现之前,原始人类在演化过程中的刻意选择?就像野的祖先一样?那时友善的人类才能被集体接纳?】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人。”
相比空空过分活跃的思维,灵爻对此反应则很冷淡。
再次打量了一眼这个洞穴,灵爻看向野。
“你的祖先既然不提倡对外在事物过多的占有,那为什么又要建造这些洞穴?”
无论什么空间,只要为人所用,不外乎纳人存物。
从某种意义上说,灵爻就是个重度囤积癖患者,空间里囤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野的祖先那么崇尚自然,在灵爻看来,那就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有一两个这样的洞穴,传承一下部落文化就差不多了。
但刚才她分明看到了很多,明显曾属于私人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