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爻就看不过去了。

对两个正e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

“行了，能为刘远山去死，他比你们小时候过得可好多了，有时间伤怀别人，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小男孩在对自己的往后余生，还没有真切的想象时，便将一个人当做了他全部的信仰，将为对方去死当成一种盛典，义无反顾。

或许外人觉得蠢，觉得不值得，觉得小男孩被利用了。

可怜又可悲。

但身处在这种狂热中的当事人。

或许还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呢。

只要不戳破它。

幸或不幸。

全看是以谁的尺度做判断。

而厨子和哑巴从小活在清醒中，看清了一切，却得咽下仇恨。

一边与仇人小心翼翼相处。

一边警惕着脚下摇摇欲坠的命运之绳，谨防它一个晃荡，或是稍有差池，便将他们摔的粉身碎骨。

亦或是觉得这条路太黑，太长，漫无尽头，看不见任何希望，将心中的火焰彻底掐灭，也成为黑暗深渊的一部分。

照灵爻说，现在他们就该开瓶香槟，庆祝自己活了下来，还没坠入深渊。

听出了灵爻口吻里不加掩饰的嫌弃。

原本还有些情绪低落的两人，忽然相视一笑。

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释然。

也就在这时，一直降低存在感的吉卡，喃喃开口：

“我是毒村长大的孩子，在那里一颗糖，就能收买一个孩子帮忙做事，如果再给他们一个家，一个所谓的明天，有些孩子便愿意把命都给你。”

“毒村的很多孩子，要么无父无母，要么父母都是瘾.君子，或是也沾染了父母的恶习，我看过最小染上瘾的才六岁，你们能想象一个孩子，在破破烂烂的家里，一边烧柴守着一锅白米饭，一边抽着那些东西眯眼沉醉的场景吗？”

“所以，当有人说愿意给你一段新的人生，带你离开那个地方，你会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个给你带去希望的人，他说的话你更是无法拒绝，因为你的人生都是他给的呀。”

霍曜与何洋不太了解吉卡的背景。

他成为二号人物的时候，他们都还小，只知道对方在世界知名大学，拿到了化学工程硕士学位，早年受过刘远山资助。

但却知道毒村，那里的人积极向上的，便是去山里种那些东西。

堕落的便是将自己的灵魂和身体都献祭给那些东西。

霍曜察觉到什么，随口一问：“你是毒村的孤儿？”

吉卡不置可否的点头，“算是吧，我父母都是瘾.君子，我和孤儿没什么区别。”

霍曜没问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帮刘远山做事。

因为金三角这样的事他看的太多。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好人也会变坏。

更何况还处在那样一个环境。

正因为看过太多。

有时他真觉得良知和底线这种东西，也许是种天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他忍不住看向灵爻，镜片下，那双瑰丽惑人的眼眸，有温柔点点溢出。

吉卡的话还在继续：

“有时候我时常会想，当初要是我没有再选择回来该多好，对不起一个人，总比祸害成千上万人好，如果我愿意交出这些年我得到的所有资金，你们愿意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

灵爻掏了掏耳朵，打断吉卡的话。

“别试探了，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知道你会被我们怎么样，但就不告诉你，再多说一句话，就揍你！”

灵爻回头目光凶狠的对吉卡扬了扬拳头。

吉卡见灵爻居然察觉出他的意图，立即识趣的噤声。

看着灵爻认真威胁人的小模样，以及她完全没有一丝心软，就毫不留情看穿了吉卡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