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杰森不知何时，竟然被一个巨大的、从天花板落下的精钢捕兽夹死死夹住了腿，整个人被倒吊了起来！鲜血正顺着他的腿汩汩流下！而他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了远处！

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林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杰森！”林瞳孔一缩。

“现在，听好了，我迷人的小怪物。”小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你，破坏了我和蝙蝠侠最爱的游戏。为了惩罚你，也为了让游戏回归‘正轨’……我要你在这里，现在，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指着林，脸上带着一种癫狂的“公正”表情：“用你那漂亮的翅膀，刺穿你自己的心脏。或者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只要你死了，我就放过这只不听话的小鸟。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对吧？一条命换一条命！”

杰森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着，听到小丑的话，嘶声怒吼：“不！林！别听他的！他是个疯子！他绝对不会守信用的！快走！”

小丑咯咯地笑起来：“信用？那多无聊啊！但这次，我可以破例哦？因为我真的很想看看，蝙蝠侠知道他又多了一个因他而死的‘孩子’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哈哈哈哈！”

所有的压力都聚焦在了林的身上。

小丑疯狂而期待地看着她。

杰森痛苦而绝望地看着她。

林站在原地，彩灯的光芒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流转。她看了看被倒吊着、血流不止的杰森，又看了看高台上那个癫狂的小丑。

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她非常平静地、清晰地开口：

“我拒绝。”

小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杰森的挣扎也停顿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的命，并没有那么重要。不值得我用我的命去换。”

她顿了顿，甚至补充了一句更加冰冷的话：“而且，你看起来就不像会遵守承诺的样子。”

说完，她竟然真的……转过身，看也不看杰森和小丑，径直朝着仓库大门走去。步伐平稳，没有丝毫犹豫。

“林！！！”杰森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抛弃的痛苦、绝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扭曲的欣慰——至少，她安全了。

小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夸张的笑容变得极其难看和恐怖。他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预想了林会痛苦挣扎，会愤怒攻击，甚至会真的愚蠢地自裁……但绝没有料到是如此干脆利落、近乎冷漠的拒绝和离开！

“你……！”小丑气得浑身发抖，麦克风里传出他粗重的喘息声。

然而，就在林的手即将碰到仓库大门的瞬间，杰森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因为倒吊和失血而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疯狂的冷静：

“等等……小丑。”

林的动作顿住了，但没有回头。

小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他眯起疯狂的眼睛：“哦？我们失败的小鸟还有什么遗言吗？”

杰森艰难地抬起头，尽管血液倒流让他的脸涨得发紫，但他冰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你刚才说……你和蝙蝠侠的游戏……规则是选择，对吧？”

小丑来了兴趣：“继续说。”

“你只是让她在我和她之间做选择……太无趣了。”杰森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沙哑，“我知道一个……更好的选择。一个绝对能让你……还有我……都得到最大‘乐趣’的选择。”

“哦？”小丑歪着头，脸上重新浮现出感兴趣的笑容。

“放过她。她无关紧要。”杰森艰难地说着，“我的计划……是给你和蝙蝠侠……准备一场终极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红头罩。我用我的方式掌控哥谭的黑暗面，我足够强大，足够失控，足够……‘有价值’。”

“我的计划会给你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杰森的嘴角勾起一个疯狂而扭曲的弧度，“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局面……一个他必须在红头罩和小丑之间……只能救一个的局面。”

“让他选择……是救我这个‘复活’的、充满仇恨和暴力的儿子……还是救你这个……他最想抓住却又一次次失败的疯狂死敌！”

“让他亲手决定……让谁活，让谁死！”

杰森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和报复的快意。

小丑脸上的表情从感兴趣，逐渐变成了惊讶，最后化为了极度兴奋和欣赏的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疯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妙啊！太妙了！小鸟！你终于开窍了！你终于理解了！这才是真正的游戏！终极的选择！极致的痛苦！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对着麦克风尖叫：“我答应你！我太喜欢这个计划了！就这么办！哈哈哈哈！”

仓库的大门边，林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这一切。她听着杰森疯狂的计划和小丑兴奋的狂笑，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然后，她不再停留，推开沉重的仓库大门，身影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身后，只剩下小丑疯狂的笑声、杰森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依旧在播放的、扭曲的华尔兹音乐。

一场更加黑暗、更加疯狂的博弈，已然拉开序幕。而她，似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