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嘿嘿一笑，解释道：“当年紫霄那个大弟子，就是如今的紫霞掌教，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然后就被我用这招打了脸，听说肿了半个月都没敢出门，嘿嘿。听说他如今的大弟子也是挺臭屁的，竟然比你小子都欠揍。你赶紧练好这招，以后当着掌教的面，也用这招打他徒弟的脸，真期待他到时的表情啊”

许凌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前那个一脸猥琐笑容的师父，心中开始替紫霄掌教默哀：造孽啊！

……

“傻徒弟啊，你说天上这么多繁星，会不会有一颗便是代表着你师父我呢？”

躺在长满青草的矮坡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青草的莫老，有些沉醉的说道。

“应该有吧，不过星星这么多你又怎么知道是哪一颗呢？”

莫老身旁，同样是将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青草芯的许凌，心不在焉地答道。

虽然这叼青草芯的动作是跟莫老学的，可许凌却喜欢偶尔嚼一下，青绿色的汁液微微有些发苦，然而在许凌尝来，苦涩之后却是有一种别样的甘甜。

等我陨落了，你不就知道哪颗星辰代表着我了。这句话自然是莫老在心里对自己说的，又怎么会让许凌听见呢？

许凌信手将被夜风吹乱遮住眼睛的刘海捋到一边，此刻的他在运转着体内的真元，感悟着开辟的大络的奇妙，自然无法感知到莫老脸上的那份沧桑与忧虑。

蓦然间，有些沉默，一时无语。

莫老自然早就发现了许凌的心不在焉，这两天与许凌的相处，虽然尚并未完全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但有一点莫老却深信不疑，那便是许凌很勤奋，对于这枯燥的修炼，许凌从来都是主动而不是被动。

“傻小子，修炼不会是你人生的全部……”神色极为复杂的莫老看着许凌侧脸，喃喃道。

闻言，许凌皱了皱眉，又立马舒缓了，“师尊，你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了。”

“好好，就当我是喝多了吧。”

莫老叹了口气，从身旁的包袱中翻出了几件东西。

“宝贝徒弟，这两封信还有这个玉扳指你收好，记得回去后交给玄夜。今天这邪尸的事，告诉玄夜，他自会处理。还有，玄天名诀一定要收好，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晓。至于我传你的那个聚气法门，我给他取了个名字‘无涯诀’你要好好修炼，就夹在玄天名诀之中，这东西修炼到极致，据我推算，至少可以暂时提升两个大阶的修为！”

“师尊你？”许凌一惊，立马转头望向莫老。

“傻小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为师去办呢，为师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莫老从草地上站起，挺得笔直的身子却是背对着许凌。

“师尊……”许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望着那背对着自己的挺拔的身影，许凌忽然觉得师尊竟是那般遥不可及。

自己与师尊就如同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师尊的世界塌了，师尊也会是那个顶着的人……

他望着莫老那依旧散乱如鸡窝的头发，竟然发现了几缕银丝，看在许凌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这银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到了许凌的心，这一刻一种没由来的惶恐蔓延在他的心头。

他开始害怕，他怕老人的白发越来越多，他怕老人的脸上哪怕只是增添了一道皱纹，他怕这给他熟悉给他感动的老人，会在哪一天突然消失，甚至连再见都不会跟自己说上一声……

“臭小子，大半夜的可别煽情，为师我明天才走呢，早点睡吧。”

莫老不流露一丝感情的走开了，自他告诉许凌分别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曾回过头，不曾让许凌看到自己那湿润的眼角。

一滴泪珠伴着莫老的脚步，悄无声息的沁入了那无穷的绿意中。

……

天色渐亮，枕着绿草睡去的许凌似乎并未发现莫老的起身……

眼角依旧还是湿润着的莫老，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侧卧着的身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是隐约看到他的嘴角，夹带着那么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