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乎,李宣闭着眼睛听着,回想着上辈子新红旗明年冲没冲上第一,好像是没有,在他高中三年,记得一中始终保持升学率全市第一,全省前三,后来老罗头不当校长了,新红旗才冲上去的,从此后一中渐渐败落。
他正想着,高进隔着包啸天用脚踹了他一下。
“宣子!”
“干嘛?”
“你看看月亮多圆啊!”
李宣扑哧笑了。
“啥意思,你想家了?”
“什么想家啊!闰土,记得吧,这多难得的机会啊,咱们出去找找,也许能碰上猹呢!老包,你别装死,知道你没睡着!”
“没想到老高你这么浪漫啊!”李宣笑着道。
包啸天也笑。
“我看猹大概率是找不到的,你却很有可能被老师当猹逮住。”
“怎么可能,咱就说吃多了,坏肚子了,去厕所!你们看看,这才几点啊,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又不远去!横竖睡不着啊!”
“所以你一心想找猹?”李宣笑,“可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猹这种东西啊。”
高进又踢了一脚。
“别扯没用的,去不去!”
猹不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去嗨啊!
反正睡得不自在,李宣便答应了。
“走!”
高进高兴地翻身坐起来,他都没脱衣服,趴到炕边拿起了鞋说道。
“咱们从窗户走!”
说着去开窗,冷风灌进来了。
“南炕的,干啥啊,开窗户啊!”
“吃多了,上厕所!”
高进说了声,坐在窗台上,穿鞋,跳了出去。
接着是包啸天,然后是李宣。
霍彦立忙道。
“你们都去厕所啊!”
李宣嗯了声。
“你睡吧!”
“我也上厕所!等等我!”
霍彦立赶紧摸到眼镜戴上,又摸鞋,学着他们的样子从窗户跳了出去,随手把窗户关上了。
向辉道。
“等我一下,我也要方便!”
他也跟着跳窗户去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常小虎忽然道。
“南炕的把窗户插上,待会他们回来先别给他们开,逗逗他们!”
他想说别叫他们回来,可想到南炕都是实验班的,不可能听他的,就换了个说法。
南炕没人动弹,有人道。
“出去的是我们班副,我们可不敢逗他!”
常小虎有点气,自己起来,上了南炕将李宣他们走的窗户在里面插死,并坐在了那看起来。
“他们要进来得过我这一关!”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兴奋,期待起待会的热闹来,北炕一班的常小虎一个死党跳下炕,把自己的鞋带子抽下来给门栓上,嘿嘿笑着。
“两道关,看他们怎么回来!”
常小虎很高兴,静静地等起来,想象着叫李宣他们求饶的情景,可左等李宣他们也不回来,右等李宣他们也不回来,十月底的天气夜里很冷了,他冻得打了个喷嚏,再也撑不住回北炕被窝里等了。
再说李宣他们假装去厕所,然后绕到了玉米地那边,光秃秃的地只剩下庄稼茬,月亮很好,明晃晃地照上去,放眼望去全是诗情画意,可惜这几个家伙视而不见,而是顺着田地找猹。
“咱们现在缺个钢叉,待会要是猹真来了,拿啥对付啊!”
“老高,你还真把自己当闰土了!”包啸天笑道。
“闰土长大后生活得可不怎么样,老高你真想学?”李宣笑道。
“我说的是少年闰土啊,不是成年闰土,成年的我肯定比他混得好!”高进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