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根本不屑于搭理他的解释，用心做了一些笔录，合上文件夹后站起身来。

“哎哎！”许凯傻眼了，“你要上哪去？你倒是给我解开呀！！”

周波探头出去看了一番，来在他身边蹲下，这番行径颇为怪异。

“抓你进来，是你爸和我爸两个老头共同的意思！现在明白了吗？”

许凯明白了，这也难怪！他俩的父亲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战友，几十年的交情情同兄弟一般。

“放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周波悄声道，“你要是能答应，才行！”

“说！只要不继续呆在这里，十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周波咧嘴乐了：“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但偏偏就是要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一阵子，然后，我装模作样给你做一个精神病历诊断，你就自有了！”

许凯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

“你怎么跟着两个老头一起闹腾？”绳子变松之后，他揉着麻木的胳膊，“老同学，我前几天是真的遇到非常诡异的事情。我特么…我后悔就不该对我爸说……”

周波扔掉绳子，一边给他揉腿一边劝慰道：“这事你也别怪你爸！做个换位思考，你要是发现你的儿子成天莫名其妙绕着一块田地瞎转悠，你会怎么想？”

许凯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一阵他满脑子都想着尽一切可能让未婚妻活下去，他都不求况芸可以康复，只是能活下去，他就心满意足。

一番述说下来，周波感动得眼圈都发红了，连连唏嘘。

他一直认为穿越时空的事情，只可能发生在科幻小说之中。然而面对思路清晰、谈吐正常的老同学，他不知道对于往返一趟兰航星的事到底能不能相信，但是许凯希望尽自己努力让况芸活下去的信念，让他感动不已。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望着焦躁不安的老同学，周波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今晚我当班，咱两好好叙叙旧，明天这个时候你再离开。如此一来，对两个老头也算有个像样的交待了。老同学，天下父母心，你也不要太偏执、太任性！”

至少，周波相信了自己不是精神病，这比什么都强！

或许冷静一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精神病院的晚饭时间过后，许凯直接来在周波的办公室。他一边讲述，一边仔细回忆在兰航星短暂停留的点点滴滴。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助，或许老同学可以从旁给他一些明智的指点，不再让他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周波反复翻看许凯讲述中的重点，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发现了一处可能证明许凯所言不虚的地方。

“许凯，你说你被从那些直升机上下来的士兵绑了起来，是不是？”

“没错！那些人身手厉害动作娴熟，一看就是很有战斗经验的…甚至是特种兵一类！”

许凯狠狠咬了一口雪梨，点点头。

“你说你在送往那个生化机构之前，被他们注射了麻醉剂？你确定没有记错？”

“对呀！感觉跟今天挨的这一针滋味差远了，那一针的药效很强，我一下就……”

周波激动得拍案而起，夜晚静谧的医院走廊里，这一声响动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