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大太阳怎么还能打喷嚏……
……
...
摩托车横渡在大桥上飞快行驶着,江风凛冽刮来,吹得夹克猎猎作响。
最近z市的天气一直都是阴天,阳光都被收敛了起来。
这日是周末,百无聊赖的陈默决定丢掉手上的琐事,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这段时间算是重生以来最为窘迫的一段日子了。
每天几乎都让他回忆起前世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光景,那是一段极其不美好的时光。
自打钱全进了股市了以后,他就只能被动的眼巴巴看着电脑前的屏幕而提心吊胆。
别看日常生活中总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实际上那是因为要稳住那帮子借钱给他的人,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蝴蝶效应就突如其来,打破他的满盘计划。
人都是这样的,未曾拥有,就是混不吝的心气,什么都不怕。
一旦有了些身家,就会变得畏手畏脚。
这是人之常情。
把摩托车停在了下桥处的江边景观道上,缓慢的踱步走着,车辆洪流嘲杂的从马路边上一掠而过。
景观道上四处是行人,有父母牵着咿呀学语的小孩在观赏着天上的风筝,也有摊贩们摆着地摊贩卖首饰,地摊,鱼缸里金鱼乌龟之类的东西。
要数最多的还是那种立个木板,上面挂满了气球,然后用明黄色的玩具枪射击的那种商家。
这种成本不高,也不太累,收益也不会差。
五块钱一次,周末人流量又大,辛苦几天带来的利润又足以让老板在工作日去麻将馆搓上两圈了。
这年头的城市执法远没有后来的力度大。
像z市这种并非省会城市的地级市,除了市中心,很少会有执法者过来为难他们。
有时候甚至连陈默都会在思考,假如自己哪天闲着没事做,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做点这种生意。
散步走着走着,思维也会跟着就飘了很远。
他望着滚滚而逝的江水,脑海里想的却是各种各样的成就人生途径。
虽然重生了,但现在的成就远远不够,他再也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连买包烟,出去搓一顿龙虾都要考虑半天的日子了。
就连那些商界大鳄都有被打落凡尘的时候,自己这种顶多算条娃娃鱼,哪还有心思去夜郎自大,顾着享受呢。
事实上陈默最为惊叹的还是那些能够釜底抽薪,逆袭翻盘的大佬们。
一个人活在当下容易,那是安稳的,静态的生活,他可以慢慢的努力,至少心安人静。
可当背负了巨大的破产压力,那么思想没有走歪,不自轻,不气馁,而是毅然决然的踏上回归荣耀的路上,那才是真的心态强大。
风筝在天上飞来飞去,陈默叹了口气,也许是前世过多的抑郁寡欢导致的焦虑症被带到现世里来了,近来始终有些闷闷不乐。
“陈默!”
“你…你…你在这干嘛呢?”
身后蓦然传来了疑惑和惊喜夹在在一起的声音,还有些结结巴巴。
扭头一看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这是……
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容,稀松平常的发型,还有一身土里土气的西装革履,挂着双土红色的袜子露在了外面。
陈默眯起眼睛,思虑了半分钟,这才从脑海里那稀疏的记忆里想起了这个面容憨厚,着装老气的男孩是谁。
杨展,z市本地人,高中同学,原本二人是同桌,经常窝在一块儿聊天侃地的,时不时会对路过教室门口的范骊共同yy着。
与陈默人生轨迹不同的是,杨展成绩其实一直很稳定,只是高考不如意,原本可以上二本的实力,却跌落到了三本的分数线,仅仅差了数分。
也甭跟他说什么三本也是本,总比专科好的话,人家里z市贫困户,父亲过世早,母亲起早贪黑的去厂子里上班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
陈默去过他家,那是一栋老旧泛黑的厂房宿舍房,也是杨展的外公退休留下来的,七十平米不到的房,现在住着一家四口人。
所以往后的故事里,杨展并没有选择继续就读费用昂贵的三本,更没有去读便宜的专科。
而是选择了步入社会,当了一名保险推销员,干这行的人往往会被消磨掉一些心气,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可杨展没有,因为他结巴,油不起来。
但这人认死理,打死不换行业,就在各大保险公司里辗转反复的活了下去,即使常常会有拿不到半分钱的工资,可依然会选择干劲十足的奋斗下去。
陈默当时却嗤之以鼻,不置可否的摇头。
说白了,全让那些职场培训老师的心灵毒鸡汤给洗脑了。
总之,往事不堪回首也。
思绪混乱归位原点,陈默在满脸疑惑的杨展推动下回过了神,定睛看着他脸上油腻发光的肥肉。
“杨胖,你怎么还这么胖啊?”